看著這兩人怨懟的模樣,我只覺得可笑。
合著他們算計我,我就得乖乖承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十惡不赦了?
那十惡不赦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第8章
劉安消息靈通,這會兒已經知道我被冊封為德嬪的消息。
他朝皇帝行禮後,很快把目光轉到我身上,拱手道:「正如德嬪娘娘昨夜猜測那般,經下官核實,那枚破損的玉佩確實為蕭世子所有,早上把二小姐扔到大街上的人也是承恩公府的人。」
若此事沒有上達天聽,或許還有重拿輕放的機會。
如今卻是再無可能。
不等皇帝說什麼,我已滿臉憤怒地從椅子上躥起來,死死盯著蕭寧安,咬牙切齒道:「蕭寧安,本宮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處心積慮地想毀了本宮!」
「什麼叫故意毀了你,分明就是你不安分,不知廉恥地跟蕭寧安暗通款曲!」
王馨兒很清楚自己的名聲已經毀了,自然也要不遺餘力地把我拉下地獄,只對著皇帝哭訴:「皇上,蕭寧安半夜來跟大姐姐幽會,卻無端連累了臣女,臣女無辜蒙冤,請皇上明斷!」
「妹妹的意思,蕭世子因為愛慕我,所以半夜潛入尚書府行苟且之事,然後把我扔到大街上讓我名節盡毀?」
我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皇上,您覺得愛慕一個人是這樣的麼?」
「有什麼不可能的?只有你的名節毀了才能斷了進宮的指望,否則他如何能有機會跟你長相廝守?」
我並不生氣,只淡淡地反問:「你的意思是,蕭世子覬覦待選秀女,甚至為了一己私利挑釁皇權?」
這頂忤逆的帽子可是王馨兒主動給蕭寧安戴上的,我實在沒有不成全的理由。
王馨兒不惜一切也要讓我受皇帝的猜忌徹底斷了前程,毫不顧忌蕭寧安的處境,承恩公夫妻倆卻是不能。
他們很清楚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蕭寧安夜闖尚書府,玷污尚書千金的罪名是實打實的。
兩弊相衡取其輕,這會兒攀咬毫髮無損的我,遠不如坐實了蕭寧安跟王馨兒暗通款曲的事實來得更有助益。
這邊,蕭寧安尚且沉浸在王馨兒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震驚中,承恩公卻在飛快跟夫人對視一眼後,膝行一步上前。
「回稟皇上,這逆子愛慕二小姐已久兩人常有往來,昨夜也是漏夜去找二小姐的,得知二小姐在大小姐處這才潛入大小姐院中,如今既已鑄成大錯,承恩公府願為犬子迎娶二小姐為世子妃,結兩姓之好。」
至於為何明明是真愛,卻要把人扔在大街上毀了名節,都不是最重要的。
只要尚書府同意這門親事,我這個受害者顧忌著家族榮辱不再追究,一切都迎刃而解。
「是是是,正是如此。」
承恩公夫人憤恨的目光如刀子般剜在王馨兒身上,仿佛在看平生死敵,卻不得不忍下撕爛對方的衝動,凝聲道:「兩個孩子曾有信物往來,二小姐還親手給安兒做了荷包。」
說罷,從袖子把早已準備好的荷包掏了出來。
一聽這話,王馨兒想都沒想就下意識地反駁:「沒有,那分明是……」
她向來心比天高,蕭寧安在她眼裡不過是個痴情到能為他付出一切的舔狗,還指望著蕭寧安能當著皇帝的面承認和我的私情,徹底把我拉下水。
對我的嫉妒恨意讓王馨兒徹底瘋狂,完全忽略了蕭寧安在見到她一系列所作所為時,漸漸失望冷漠的目光。
舔狗到底不是真的狗,也會傷心難過。
這次,不等承恩公夫婦再說什麼,慣會審時度勢的父親已是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王馨兒臉上。
「逆女,到這時候還滿口謊言,全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說罷,父親朝我跪了下來:「德嬪娘娘,王馨兒既跟蕭世子兩情相悅,老臣厚顏求您給二人賜婚,也算兩全其美。」
所謂做賊心虛,更何況這場拙劣的計謀本就漏洞百出,再鬧下去誰都討不到好,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結局。
「尚書大人說的是!」
承恩公夫婦亦不甘心地朝我磕頭:「求德嬪娘娘賜婚!」
我臉上滿是糾結之色,似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暗暗嘆了口氣,把目光轉向皇帝:「臣妾覺得甚好,皇上意下如何?」
「愛妃寬仁,朕自然不會有異議。」
皇帝淡漠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承恩公夫婦教子無方,蕭世子品行不端皆是事實,如此品性實在不堪大任,從今日起便卸了官職在家閉門思過吧!」
第9章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