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舅舅很喜歡雪松!」慕容雪低低的說著,清冷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是啊。」將軍夫人沒察覺到她的異常,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你舅舅最喜歡的就是雪鬆了,你看他用的毛筆,硯台,上面都雕刻著雪松,那些朋友們逢年過節送他的禮物里,也差不多都染著雪松的影子……」
慕容雪沒有去看書桌上的硯台和狼毫筆,而是依舊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幅雪松圖,道:「這幅畫掛在這裡多久了?」
「一年多了!」將軍夫人輕聲說道。
已經這麼久了麼?
慕容雪緊緊皺起眉頭:「舅舅平時常在書房吧?」
「是啊,他一天裡差不多有大半天都是在這裡處理事情的……」說到這裡,將軍夫人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她誇了雪松圖這麼久,雪兒對雪松圖的興致不但沒有提高,反而變得沉重了,這不對,很不對:「雪兒,這幅雪松圖可是有問題?」
第885章 沈岳出事
「嗯!」慕容雪重重點頭,一字一頓的道:「這幅雪松圖,並不是單純的用墨畫成,繪畫它的墨里,摻雜了罌粟。」
「罌粟?那是什麼東西?」將軍夫人不解的蹙蹙眉。
「是一種毒,人服食後會慢慢上癮,再也戒不掉它,隨著毒素的日漸增加,人會越來越瘦,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弱,最多幾年,就能讓一名武功高手變成廢人……」慕容雪一字一字的說著,緩緩走到雪松圖前,摘下髮髻里的紅玉石髮簪,用髮簪尖在雪松圖上輕輕颳了刮,一小縷白色的粉沫撲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將軍夫人伸手接住一點粉沫,仔細捻了捻,一縷若有似無的氣息自指腹上飄了出來,粉沫的確是藥沫,不是紙張沫。
將軍夫人的面色瞬間變的非常難看,明目張胆的害不到夫君,就用這種陰謀詭計來害,真是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將軍夫人伸手扯下雪松圖,三兩下撕了個稀巴爛,無數白色粉沫自畫裡飄出,撲撲簌簌的四下散落,將軍夫人的面色更加難看了,竟然摻了這麼多罌粟,是鐵了心要置她夫君於死地。
甩手將碎紙丟進火盆里,燒的乾乾淨淨,再三確認沒有一點兒殘留了,將軍夫人抬頭看嚮慕容雪:「雪兒,你舅舅並沒有服食罌粟毒,只是在有它的房間裡坐的久了些,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慕容雪搖頭:「罌粟到了這幅畫上後,就在向外散發有毒氣息,舅舅在書房裡坐那麼久,天天都在吸入罌粟毒,只怕早已中毒頗深……」
沈岳還不到四十歲,正是精力充沛的壯年時期,可他因尋找阿籬而生的疲憊,休息了一天一夜都沒恢復過來,此後,他每次出現在人前,也都是面容疲憊,神色憔悴,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他被罌粟毒害,中毒頗深了……
平時,他天天來書房吸罌粟毒,身體,面色都趨於正常,別人看不出他的異樣,可尋找阿籬的那幾天,他沒來書房,沒吸到罌粟毒,身體才地出現了問題……
慕容雪想到的事情,將軍夫人也想到了,她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僥倖消失無蹤,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究竟是誰想害夫君?」
自然是沈岳的仇家,或是看他不順眼的人!但這個覆蓋面太大,一時半會兒的查不出多少眉目:「當務之急是找到舅舅,幫他戒毒!」慕容雪一字一頓,目光凝重。
「戒毒?」將軍夫人微微皺起眉頭,顯然是不明白慕容雪的具體意思。
慕容雪輕輕笑笑:「罌粟這種毒解不掉,只能強制的戒,具體的實施方法,等見到舅舅,舅母就明白了!」
「那好,咱們現在就去找你舅舅!」將軍夫人低低的說著,抓起慕容雪的手,拉著她快步向外走去,邊走邊道:「戒掉罌粟毒後,你舅舅會恢復如初吧?」
「這個……我不敢擔保,要視舅舅的身體情況而定!」沈岳吸了一年多罌粟,身體已經出了不小的問題,在沒仔細為沈岳診斷前,慕容雪真的不敢保證什麼:「不過,我會儘量讓舅舅的身體恢復到最好……」
「那就好!」將軍夫人鬆了口氣,高懸的心微微放下了一半,拉著慕容雪走出了書房,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對面走了過來,俊美的容顏,肅殺的氣勢,正是沈衍。
見將軍夫人,慕容雪一起匆匆忙忙的向外走,沈衍不解的道:「娘,雪兒表妹,你們這麼急急忙忙的,準備去哪裡?」
「去找你爹,他是不是還在軍營里?」將軍夫人率先開口:幾個時辰前,夫君得知軍營里有事,需他親自處理,他就帶著兩名侍衛急匆匆的去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