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德·奧爾良的宅邸內,幾名貴族圍坐在長桌旁,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輕鬆。
「瑪麗娜的反擊比我們預料得更快。」一名年輕貴族皺著眉頭說道,「她派人直接接觸了北方的民眾,還揭露了我們的一些行動。」
德·奧爾良冷冷一笑:「她不過是暫時穩住了一些人心。北方的動盪不會這麼快平息,尤其是當我們繼續加大力度的時候。」
另一名年長的貴族搖頭:「可她已經掌握了我們的部分計劃。如果她找到更直接的證據,我們的處境會非常不利。」
德·奧爾良目光一冷:「我們還有時間。只要我們把混亂擴大到更多的地方,甚至讓南方也開始出現問題,瑪麗娜就會無力應對。不要忘了,國王也不會喜歡一個讓全國陷入不安的人。」
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後幾人紛紛點頭。他們知道,這場博弈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德·奧爾良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昏暗的燭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輪廓。他的目光落在一份報告上,上面詳細記錄了北方幾座城鎮最近的糧食短缺和騷亂。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我們已經挑起了北方的混亂。」他說,語氣平靜,眼神卻透著深沉的寒意,「但要讓局勢真正失控,僅僅依靠謠言和阻斷物資還不夠。」
站在他身旁的親信低頭回答:「公爵,我們可以再增加幾次針對糧倉和運輸線的襲擊,這會讓人們更加恐慌。」
德·奧爾良微微搖頭,語調冰冷:「恐慌是必要的,但如果民眾只是困在恐慌中,遲早會被撫慰。我們需要讓他們憤怒,讓他們絕望。只有當他們對改革完全失去信任時,他們才會轉向我們。」
另一位貴族走上前,臉上掛著一絲猶豫:「如果我們做得太過分,可能會引起更多的反對,甚至連國王都會感到不安。」
德·奧爾良轉過頭,冷冷盯著他:「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冒險,還是在質疑我的計劃?」
貴族被他銳利的目光逼得低下頭,聲音低了幾分:「我只是擔心風險。」
德·奧爾良站起身,走到桌邊,用手輕輕拍了拍那份報告:「風險當然存在,但我們現在沒有退路。如果改革繼續進行下去,我們這些人的地位、財富、權力都會被一點一點剝奪。到時候,你還會擔心什麼風險?」
他轉身面向眾人,語氣堅定:「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改革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毀滅。讓每一座城市都成為動盪的中心。讓人們互相攻擊,互相指責,讓他們完全看不到未來。」
他的命令迅速傳達下去。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北方的城鎮陷入了更深的混亂。糧食運輸隊不僅被襲擊,還出現了大規模的搶劫事件。一些村莊的糧倉被放火燒毀,濃煙在天空中久久不散。人們站在廢墟前,眼中滿是絕望。
在這些混亂中,更多的謠言開始傳播。有人說改革的資金被官員貪污,有人說改革只是為了增加稅收,還有人說這些動亂是政府故意製造的,為了鎮壓民眾的反抗。每一條謠言都像火星,落在乾燥的草地上,點燃了人們心中的不滿。
與此同時,德·奧爾良秘密召集了一些地方的豪強和反對改革的貴族。他們聚集在他的宅邸,氣氛壓抑而緊張。德·奧爾良環視一圈,開口說道:「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機會。如果我們能讓更多的地區陷入混亂,瑪麗娜的改革將不攻自破。到時候,國王會意識到,她的計劃只是一個災難。」
一位地方領主皺眉問:「可是,這些混亂會不會讓我們自己的利益受到影響?」
德·奧爾良冷笑:「短期的損失是必要的。只要改革失敗,我們就能恢復所有失去的東西,甚至得到更多。」
另一人附和道:「公爵說得對。如果改革成功,我們這些人遲早會被邊緣化。現在犧牲一點,是值得的。」
這些話像是定心丸,讓在場的貴族都漸漸放下了心中的猶豫。他們開始討論如何更有效地製造混亂,如何利用民眾的情緒,如何在必要的時候引導衝突。
同一時間,瑪麗娜的書房中,她正在聽取來自北方的最新情報。一名從前線趕回的官員站在她面前,語氣急促:「瑪麗娜小姐,北方的局勢越來越糟糕。我們發現,最近的搶劫和縱火事件背後,有組織的跡象。」
瑪麗娜的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低沉:「他們在用民眾的痛苦作為武器。」
萊昂站在一旁,神情冷峻:「這種手段確實卑劣,但也很有效。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民眾對我們失去信任。」
瑪麗娜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把所有掌握的情報匯總,直接呈給國王。同時,向北方派遣更多的人,確保每一個城鎮的秩序。」
萊昂點頭:「我們需要儘快安撫民眾。只要他們還相信改革,就還有希望。」
瑪麗娜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夜色下的宮殿,聲音低而清晰:「我們不能讓那些人得逞。不管他們想用多少人的生命來換取勝利,我們都要讓真相被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