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羊湯的香味就飄散開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並沒有人來買。
紀禾也不著急，站在一邊耐心等待。
半天，沒等來第一個客人，反倒等來了管理人員。
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大叔，神色嚴肅，他腰上別著大喇叭，看了眼紀禾，說了句：「小姑娘，你多大了，成年了嗎？你家大人呢？」
紀禾乖乖回答：「叔叔，我18了，剛成年，爸媽出車禍去世了，我得賺錢養活自己。」
如果是原主可能不好意思示弱，畢竟要一個沒步入社會的剛成年的孩子說出這話，其實挺有挑戰的。
可紀禾早就鍛鍊出來了，她臉皮厚的不行，說這話時，臉上滿是失落和傷心，沒有一點羞澀。
她早就學會適當的用一些自身的弱點，換取別人的同情，讓自己更好的活下去，她又不偷不搶的，靠勞動活下去，不丟人。
果然，面前的大叔神色好了一些，也不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了，他看了眼紀禾，說道：「我們這是正規早市，來這齣攤得攤位費，20一天，你知不知道？」
紀禾連忙點頭，伸手從兜里掏出20塊錢，遞了過去：「我知道，叔，我現在就交。」
那大叔沒接，低頭看了眼紀禾手上的20塊錢，抬頭說道：「今天也沒多少時間了，就這地吧，明天你要是還出攤就早點來，早上6點到上午9點。」
說完也不管紀禾什麼反應轉身走了。
紀禾把手上舉著的錢收進衣服兜里，重新端起笑臉看著來往的人群。
剛才她說她是孤兒的時候周圍不少人聽到了，這會都沖她露出了憐憫的眼神。
紀禾不在意，笑著喊道：「羊雜湯，好喝不貴，真材實料的羊雜湯。」
不一會就來了第一個客人，是一個中年大叔，要了一個大份的羊雜湯。
紀禾大方的給他盛了一大勺子羊雜，放進撈網裡在羊湯里熱了起來。
熱好後給他倒進一次性餐盒裡，又給他裝了一整盒的羊湯。
「蔥花、香菜、辣椒油要不？」
「都要。」
「好嘞，您拿著」
大叔遞過錢後，也沒多說什麼，很快轉身離開了。
很快紀禾迎來了第二個，第三個客人，接著生意越來越紅火，她忙的腳不沾地，一直在不停地賣賣賣。
還有人問她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出來賣羊湯，她也毫不避諱的說自己是孤兒，要賺錢上學。
語氣平淡樂觀，臉上還掛著笑容，讓不少上了年紀的阿姨唏噓不已，動了惻隱之心，跟著還賣出了不少的滷味。
等到九點收攤的時候，紀禾準備的羊雜基本都賣的差不多了，不鏽鋼盆里只剩下最後一點。
把剩下的羊雜都放進鍋里燙熟，又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羊湯，她仔細的把一次性餐盒的蓋子蓋好。
接著又拿大餐盒裝了不少滷味。
等剛才那個嚴肅臉大叔又一次拿大喇叭，過來催他們收攤的時候她沖他招了招手：「叔，叔」
大叔放下大喇叭走了過來，一臉的嚴肅：「求我也沒用！不能再擺攤了，我們有規定，到點了就必須得撤，知不知道？」
「叔，放心，我知道，不能讓你為難。」紀禾點了點頭，一臉的乖巧，她把兩個一次性餐盒遞了過去：
「叔，這兩盒是我特意給你留著的，你拿回去嘗嘗，看我做的好不好吃？」
大叔：「……」
糟糕，好像有點罵早了。
咋辦，她會不會哭？
嚴肅臉大叔站在原地，停頓了會，才低頭看了一眼。
羊湯裡面依稀可以看見不少羊雜，旁邊那盒滷味也裝的滿滿的。
好像挺好吃的樣子。
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紀禾和大叔同時聽見了。
大叔：「……」
救命，想走。
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清了清嗓子。
「成，那我收著了，你明天早點過來，五點半左右來找我，我給你留一個好位置。」
說完拎著羊湯轉身就走。
步伐有些慌亂。
紀禾把羊湯送出去，也不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