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皮與骨肉分開的太過完整,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翻到後面,可以看到事情發生的樓,正是她居住的這棟。
身體毛孔似乎感知到危險,不停張開,蔣冬秀來不及細看新聞,拿著背包奪門而出。
她用力關上門,朝樓下飛奔,急促沉重的呼吸聲迴蕩在耳邊,腦子不停想著房東和樓上大哥的事。
如果那老太太和女人是鬼,大哥呢?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沒有提是不知道的住戶,還是和老太太兩人一樣都是鬼?
以及房東……
蔣冬秀越跑越快,好幾次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
直到後面她發覺不對。
六層樓梯,她跑得這麼快,按理說早就應該到達一層,可為什麼現在依舊在樓道中?
蔣冬秀抬頭,赫然注意到樓道標註著紅色的數字4。
她不敢停留,更加不敢深想,繼續往下跑,心裡默數著。
又跑完一層,抬頭一看,本該是數字3,可那依舊是4。
蔣冬秀冷汗淋漓,不知所措,手指死死地握著手機,臉色越發蒼白無血色。
樓道里不知何時越來越黑,等到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幾乎被黑暗吞噬。
蔣冬秀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面跑去,一邊跑一邊撥通同事的電話。
讓她鬆口氣的是,電話很快接通,響起同事關心的聲音。
「你沒事吧?再不回我,我都要報警了。」
「有事。」蔣冬秀努力繃住語氣,不讓自己哭出聲,「我現在在樓道里,出不去了。」
同事:「什麼意思?」
「就是我一直在往下面跑,結果一直是4層。」
又跑完一層抬頭,不出所料又是4層。
蔣冬秀心臟亂跳不停,呼吸聲不斷在周圍迴蕩著,大到她耳邊都快聽不清同事的聲音。
「你這是碰到鬼打牆了?」同事著急道,「我現在過去接你。」
「真要是你說的,恐怕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蔣冬秀苦笑一聲,翻找著腦子裡為數不多的知識,想起碰到這種事破口大罵或許有用。
她掛斷電話,和同事開了位置共享,隨即開始罵罵咧咧往樓下走去。
不知道罵了多久,還是走不下去的第四層。
蔣冬秀嘴巴都罵幹了,嗓子嘶啞,很難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她停下來,一看時間才過去五分鐘。
同事正在過來的路上,蔣冬秀看著前方昏暗的樓道,打開手電筒,破罐子破摔道:「我沒有招惹你們。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害你們的人,找我幹什麼?」
蔣冬秀抬頭,突發奇想。
她一直往下走,走不出四層,那往上走呢?
就算離不開,在家裡待著總比被困樓道里安全。
想到這裡,她往上跑去,結果依舊還是4層。
蔣冬秀絕望坐在階梯上,徹底沒力氣了,原本的恐懼與憤怒也因為身體無力逐漸趨於平和。
她開始試圖講道理:「你們困我幹什麼?讓我出去唄,或者是你們有什麼事找我,可以和我說,別把我困在這裡。」
冷風不知從何處而來,蔣冬秀被吹得渾身一個激靈,緊張地左右張望,並沒有看到什麼嚇人的存在。
「能不能放我離開?」蔣冬秀再次開口商量,「我不是故意租這裡的房子,也不是故意打擾你們。你們只要放我離開,我不會再回來。」
沒有任何聲音,蔣冬秀渾身發冷,搓搓四肢,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寄希望於同事身上。
她看著手機屏幕同事位置昏昏欲睡,里可能是在黑暗中待太久習慣了,那種恐懼感完全消失不見。
她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有些好笑。
早就應該離開,可偏偏在這裡拖拉著。
這種事就算解決應該找什麼人?
警察?恐怕沒用。
抓鬼的?
蔣冬秀越來越模糊,到最後手扶著樓道扶手,逐漸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被人聲吵醒的,蔣冬秀緩緩睜開眼。
四周至少有七八個人圍繞著她,將陽光全部遮住。
蔣冬秀大腦空白,還沒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身體軟得跟沒骨頭一樣,半天都沒成功起來。
「醒了就不用報警了。」圍觀的人說。
蔣冬秀張嘴,發出沙啞的聲音:「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