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什麼人嗎?怎麼一個個表情這麼怪異。
沈瀚反射性追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門口台階下方站著一男一女,可能是太陽過烈,兩人皆穿著防曬衣,戴著擋臉的防曬帽,看不清面容。
這些都不值得人注意,引人注目的是兩人手中拿著的東西。
乍一看明晃晃的十分亮眼,仔細一看會發現那似乎是符紙。
「他們是誰?」蘇蘇回過神,不解地扯了扯身邊的同事衣服。
「不知道,你們出來就沒動靜了,我們一直喊你們沒任何反應。電話也沒用,正著急呢,這兩個人突然出現了,電話信號也恢復了。」同事納悶道,「我們也在好奇他們從哪裡來的,手上拿著什麼騙人的玩意呢。」
「哎,我們可不騙人。」左邊穿著灰色防曬服的男人收起手中符紙,「要不是我們來了,你們說不定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裡。」
右邊穿著粉色防曬服的女人沒有說話,自顧自收起符紙後準備進入物業樓。
「什麼亂七八糟的。」幾個同事沒聽懂,下意識認為她們是詐騙人員,攔住不讓進,「我們不買東西,你們來錯地了,哪來的回哪裡去。」
「姜為是誰?」粉色防曬服女人站在陰涼處,摘下帽子,露出一頭烏黑漂亮的齊肩短髮。
飽受禿頭多時的蘇蘇眼睛都看直了,打量著那頭髮,確定沒有任何乾枯毛躁分叉問題後震驚道:「你這頭髮怎麼做到的?這麼有光澤好看。」
「姜為在這裡。」沈瀚一指地上暈過去的姜為,「暈過去了,我們正準備送她去醫院,結果出來環境就變成……」
後面的話他沒敢說出來。
「變成一堆墓碑了?」灰色防曬服男人補充出聲。
「對。」沈瀚目光欽佩,「你怎麼知道?」
「我們救你們出來的,當然知道了。」李蕂拿出疊好的符紙拋給他,「拿好了,丟了不會再給。」
蘇蘇也得到了一個,她捏著那三角符紙,略微茫然無措。
「這個有什麼用嗎?」
「能讓你們不被裡面的東西纏著。」李蕂抬抬下巴,示意眾人身後。
確定是符紙後,其他同事傻眼片刻更加認為李蕂兩人是騙子,不由分說就要關門。
「等下。」現場混亂中,蘇蘇大喊一聲,「大家先別著急,我理理思緒。所以目前狀況就是,姜為撞邪了,我們剛剛也撞邪了。」
她想起逃進辦公室的主管,以及發瘋掐自己脖子的姜為,更加相信自己說的話了。
「差不多。」短髮女人說,擠開眾人,蹲在姜為身邊。
蘇蘇離她最近,能看清她的動作,見她從口袋裡似捻了什麼東西放在姜為嘴中。
她瞪大眼睛,仔細一看,發現跟菸灰很像,頓時緊張起來:「你餵她吃了什麼?」
女人沒回答,合上姜為的嘴巴,指尖在她眉心來回遊走。
明明上面什麼都沒有,可蘇蘇總覺得有微光隨著女人的指尖來回遊動。
她目光動了動,落在女人面無表情的臉上,按住想要出聲阻止的沈瀚。
「先看看,說不定能幫姜為。」
其他不明狀況的同事看到這一幕全部噤聲,用眼神交流是否要報警。
「現在可以讓讓了。」李蕂強行擠出來一條路,總算進了物業樓。
一陣陰風迎面吹來,他按住差點被吹掉的防曬帽,瞥了眼樓道方向。
「搞什麼東西。」有人嘀咕一聲,拼命瞪著他,想看看他耍什麼名堂,順著他視線看向樓道,各種翻白眼,「那什麼都沒有,裝什麼啊。」
正常人是看不到存在於樓道中的東西,李蕂不是正常人。
在他的視線中,從踏入物業樓的那一刻起,四周就瀰漫著濃重的陰氣。
而當中陰氣最旺盛的地方,就是樓道口,甚至那裡早就站著一個紅色的身影,看上去早已等候他多時。
李蕂一手環胸,另一隻手捏住下巴,輕輕「嘶」了一聲。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紅色身影,又指了指自己,不確定道:「你不動手,不躲嗎?」
出任務碰到這種東西,無非就是兩種最常見的結果。
——跑或者殺上來。
少見的是和平派,主動要與他們交談的。
這種站在那不動,也不動手的,倒是很少見過。
躺在地上的姜為突然「哇」一聲,側著臉乾嘔不停。
在場所有人都看到從她嘴裡吐出了一些黑色氣體,全場鴉雀無聲。
蘇蘇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扭頭看向沈瀚確定:「你剛剛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