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發沉,最後睜都睜不開了,周伬閉眼,一覺睡到中午,終於恢復好精神,叫了外賣。
一個半小時過去外賣還沒送到,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打電話給騎手,沒人接,又打給商家。
「餐早就拿走了。」商家詫異,「你沒收到嗎?那小伙子說你是最後一單,送完就不幹了。」
周伬不死心給騎手打電話,被無情掛斷,很快手機收到一條簡訊:「兄弟,飯很好吃,我不幹了,這單就算請我吃吧,謝謝你啦。」
怎麼會有人這麼厚顏無恥。
周伬氣到都沒心情投訴了,他此刻最想確定的是自己不會又要開始倒大霉吧。
不出意外,第二次點外賣,平時被哄搶的單這次完全沒有騎手接單,好不容易有騎手接單了,對方打電話過來說車爆胎,他的外賣被人偷了,把錢賠給他了。
周伬不信邪地進入廚房做飯,才拿起鍋,木鍋把瞬間斷裂,鐵鍋砸在桌上,吵得人耳膜刺痛。
他今天還非要吃上飯了。
周伬面無表情地用沒鍋把的鍋燒水煮麵。
麵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他打算煮點菜吃,菜才拿出來就掉進了垃圾桶,燃氣有餘額卻莫名沒有
周伬打算喝水充飢,幾口水下去,瘋狂嗆咳起來。
果然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能嗆到。
他怒氣沖沖地放下水杯,回房間睡覺,睡一半床塌陷動到傷口,疼得他慘叫不停。
周伬這下哭得驚天動地,不知道怎麼老天爺老是和他作對。
哭夠了,他傷心地爬起來擦掉眼淚,洗乾淨臉,想出門時覺得有點冷,穿上外套。
忽然摸到口袋裡的那張名片,周伬拿出,隱約看到一個字,湊到眼前那字又不見了。
幾次折騰,心情早就壞到極致,他將名片拍在桌上,氣急敗壞地往門外走去。
門差點關上時周伬重新恢復理智,折回來拿起名片,塞入口袋中,去小區門口的餐館點了兩個菜。
這次總算沒再出現什麼莫名其妙的事,他生怕倒霉到在這裡都能被門外的車撞,快速吃完飯就回了家。
天一點點黑下,其間並沒出現什麼倒霉的事,躺在沙發上的周伬鬆了口氣,脫下外套簡單洗完澡準備睡覺。
他還沒買新床,只能暫時睡在沙發上,剛蓋好被子閉眼休息,門被砰砰拍響。
「給我開門,天都黑了你在這上面跳什麼呢?」
「開門,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你不開門的話我就叫人來砸門了!你不讓我休息你也別想休息。」
「……」
周伬被迫起身,一瘸一拐地過去開門,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當即被打了一拳頭。
可以感覺出這一圈對方蓄滿了力,他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摔得兩眼暈眩,耳邊嗡嗡作響,所有聲音都扭曲不成調。
「老子弄死你。」門外的男人怒吼道,被身後的人攔住。
「你別動手啊,你看把他打的,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誰讓他在家裡製造噪音。」男人說著要上來再踹一腳,「踹死他都給他臉了。」
周伬徹底生無可戀,眯著眼從地上艱難爬起,緩慢地跳到門口。
這一幕讓門外狂躁的男人愣住,眼神怪異起來。
「我怎麼製造噪音?」周伬說,在他面前來回跳動,「是這樣的跳嗎?還是這樣的?或者是這樣的?你說說。」
他伸出包紮成粽子般固定的手:「你覺得我有心情跳來跳去嗎?」
腳包成了球不說,手是真的難以動彈,再加上他被打到臉腫起來了,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你一隻腳跳也不行,太吵了。」男人沒了底氣,嘴硬道。
話音剛落,男人口中跳動的聲音從周伬對門傳出,伴隨著嗨到極致的歌曲,吵到人太陽穴青筋都胡亂跳動。
男人:「……」
周伬:「……」
他自知犯錯,拿出來錢塞進周伬手中:「對不住啊兄弟,找錯門了,這些錢就當賠禮道歉了,如果你腦袋後續有任何問題可以來找我。」
他衝到對門狂敲起來,指著貓眼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周伬關上門,把錢放在一邊,並不感興趣。
臉雖然疼,但還能接受,他艱難挪到冰箱前,拿出冰坐在沙發上敷著。
人怎麼能突然倒霉成這樣子?
周伬眼角流下痛苦的眼淚,還不敢太大動靜哭,怕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又會疼得受不了。
冰塊化成水流了一臉,他起身想去換個冰塊,走到冰箱前一開門,停電了,裡面的冰塊快化完了。
草,還能更倒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