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打了個冷顫,三人對視一眼,齊齊後退一步,驚恐的抱成一團。
喬治嚇得都快站不穩了:「媽呀,我不是女的嗎?為什麼我覺得好疼啊。」
羅蘭這下是徹底懵了,他跪倒在地上,像是死魚一樣撲騰著,嘴裡不斷傳出十分恐怖的慘叫聲。
「男的打女人,什麼東西。」阿奇夫人咂咂嘴,冷漠的拍拍手:「阿奇,我們得走了,快點。」
阿奇先生連忙跑了出來,清醒得像是從未喝過酒的樣子。
「別擔心,我收著力氣呢。」
阿奇夫人朝姜姜眨眨眼,拽著自己那不省事的丈夫上了馬車。
見多識廣的貝拉率先冷靜下來,她皺著眉頭掩上房門,低聲道:「傑夫,把人拖到角落裡去,別影響我們的生意。」
姜姜也反應過來,她鬆開喬治的胳膊,等傑夫把痛得暈過去的羅蘭拖走以後,再次打開房門,朝客人們鞠了個躬。
「非常抱歉打擾大家用餐了,一會結帳的時候我會給各位打六折以表歉意。」
客人們善意的微笑起來,並沒有難為姜姜,甚至有的客人還溫聲安慰起她來。
夏維爾抬眸看向暈死在地上的羅蘭,又是驚恐又是同情,驚的是沒想到他會對女孩子動手,同情則是出自這幾年相處到現在僅剩的幾分情分。
猶豫了片刻,夏維爾脫下身上的斗篷,緩慢走到他身前,把斗篷丟在他的身上,最後凝視了一會這張她無數次撫摸過的臉頰,她輕輕嘆氣,有些釋懷。
「似乎我從沒認識過你呢。」
破裂的心臟逐漸拼湊完整,凝固的血液重新溫熱起來,她抬起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喬治掀起自己的斗篷,愉快道:「來吧,分你一半。」
夏維爾開心的笑起來,摟住了她的胳膊。
姜姜招呼好客人,從酒館裡出來,陪她們站了片刻,約好的車夫趕了過來。
喬治和夏維爾見狀便準備離開了,姜姜站在車邊送她們離開:「晚安夏維爾,凡事留心些,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主。」
夏維爾使勁點點頭:「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走啦,改天見。」
喬治朝姜姜擺擺手,縮回了車裡。
姜姜看著她們遠去,又轉過身,若有所思的盯著躺在地上的羅蘭,他動了動,像是要醒的樣子。
傑夫警惕的站在門口,隨時準備再補一拳頭。
姜姜沉默了一瞬,轉身上樓換了一身衣服,披著黑色斗篷從小院裡走了出來,靠在牆邊等著他甦醒。
雪化的時候是最冷的,諾伯打了個哆嗦,疑惑的眯起眼睛,看向沉默的海諾。
「少爺,那是姜姜小姐嗎?」
海諾點頭,簡潔道:「嗯,是。」
諾伯碰了一鼻子灰,訕訕的別過頭:「不知道姜姜小姐想幹什麼呢?」
海諾大概能猜到她想給羅蘭一個教訓,但不太清楚她怎麼怎麼樣做,出於對她的偏愛和尊重,他不想上前打擾她,但得悄聲跟在後面確保這個膽大鬼的安全。
疼,好疼,疼得他心臟都開始抽痛了。
羅蘭無意識的抽了抽,立刻被疼醒了過來,他咬牙咒罵了兩句,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渾身冷汗直冒,把他的衣服都打濕了。
心中是遏制不住的怒火,羅蘭咬牙切齒的抬起頭,對上那個壯漢躍躍欲試的警惕眼神,他很沒出息的認慫了。
「該死的,都是些瘋子。」
站在原地緩了緩,羅蘭邁著古怪的步伐攔了一輛過路馬車,報上地址以後掏出一枚銀貝丟給車夫。
「不用找了。」
這筆豐厚的車費直接把車夫砸懵了,他笑得見牙不見眼,沒再多看這位渾身大汗、面色如土的古怪客人。
等馬車走出幾百米,姜姜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徑直上了一輛守在門口等待接客的馬車,給了他一筆豐厚的小費。
「跟住前面那輛馬車。」
車夫天天晚上守在酒館,早就和姜姜混熟了,見她發話,麻利的應了下來。
「好嘞,您坐穩了。」
諾伯見狀趕忙爬上馬車,海諾對他的眼力見非常滿意,轉身上了馬車。
三輛馬車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跑了起來,穿梭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
快要抵達落日街附近的時候,站在道路中間的士兵伸出手把馬車攔住了。
「前頭修路,馬車不允許通行,步行經過的時候請注意避開路障。」
「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