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大聲的哼了一聲,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顯然是被氣得。
「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姜姜默了默,冷靜的分析起來:「這是藉口吧,整整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擺脫影響了,除非他真的對施咒者產生了感情。」
「黛拉小姐也是這樣說的。」
亞瑟嘆了口氣:「但夏維爾小姐相信了,雖然她看起來很困惑無助。」
姜姜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打下一片陰影,讓人分辨不出她的情緒。
「明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拌飯快涼了,您先享用午餐吧。」
亞瑟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低頭拌了拌一直在誘惑他的豬油渣拌飯。
脆脆的花生米和同樣酥脆豬油渣打出了堪稱完美的組合技,咀嚼間咯吱作響,油香四溢。
雖然有些涼了,但對於亞瑟來說,這樣微微熱的溫度正好,咸香的辣醬油混合著豬肉裹滿了每一粒晶瑩的米飯,豐富多樣的口感讓咀嚼像是一場趣味的冒險。
切的細細的蔥花點綴在紅潤的米飯中間,非常的解膩,更別提還有一碟酸得皺眉黃瓜,光是聞見那股酸就讓人口舌生津,嚼著咔嚓作響,十分清脆。
今天的餐前小故事多少有點倒胃口,姜姜三兩下吃完自己的拌飯,又一口吃完了碟子裡的醃捲心菜,臉頰塞的鼓鼓囊囊。
滿腹心事的洗好盤子,姜姜有些茫然的在廚房裡轉了兩圈,眼神有些發散。
「誒,我說要做什麼來著。」
貝拉看了過來,數落道:「你今天不是要做罈子肉嗎?我早上才用酒擦乾淨角落那兩個罈子。」
姜姜恍然大悟:「對哦。」
站在原地愣了愣,感覺有些沒力氣,姜姜又搬著小凳子坐下,挨著貝拉烤起了火。
貝拉放下手裡的針線活,伸手摸了摸姜姜的背。
「咋啦,又東想西想啥呢,咱們過好自己就行了,唉。」
姜姜愣了愣,鬆懈下來,趴在貝拉的膝蓋上。
恍然之間,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夏維爾和羅蘭相擁的畫面,看起來那麼的相愛。
「沒有東想西想,就是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人會變成這樣,又怎麼會理所當然的做出一些令人不齒的事情。」
貝拉嘆了口氣,用粗糙的手摸著姜姜的後背。
「人啊,唉,總是千奇百怪的,萬幸這個世界總歸好人多一些,相處是門學問,要學會保留一絲的懷疑。」
「要是我遇見這種事情就簡單嘍。」
姜姜眨眨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貝拉笑了起來,捏了捏她柔軟的後脖頸:「哦?那你說說看,如果是你面對這種狀況你要怎麼辦?」
姜姜可愛的笑了起來,露出了兩顆尖銳的虎牙,但眼裡冷的一絲情緒也沒有。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直接宰了他,或者把他閹了,總不能我傷心了還得成全他吧,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正在喝啤酒的亞瑟後背一涼,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貝拉有些驚訝,原以為她會說些什麼報復之類的話,沒想到她這麼的簡單粗暴。
「你啊你,真要是你,你捨得嗎?」
姜姜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無辜又可愛,語氣也甜的像蜜糖。
「捨不得啊,但捨不得怎麼了,我心裡捨不得,又不耽誤我動手砍他,這是兩碼事好不啦。」
貝拉哈哈大笑:「好,你想得明白就可以,只要我還走得動,一定在後頭幫你挖坑。」
姜姜揉了揉耳朵,有些不爽的點點頭:「希望夏維爾能夠早點想明白,也能少吃點苦。」
亞瑟嘴角勾了勾,感覺海諾的日子過得也挺水深火熱的。
在貝拉懷裡撒了會嬌,姜姜瞬間滿血復活,高高興興的站了起來,準備做饞了她許久的罈子肉。
酒飽飯足,亞瑟放下一枚銀貝,扯著兜帽戴上,遮住了一雙狼一般的眼睛。
「謝謝款待,還得回市政廳一趟,我先告辭了。」
姜姜勤快的收拾好碗筷,語氣輕快明亮,像是酸甜清爽的青檸薄荷糖。
「歡迎下次再來!」
哼著歌打開冰房,姜姜很是愉快的端出了前兩天的醃製的五花肉。
擰開水龍頭洗乾淨上面的鹽和香料,姜姜又把五花肉改成了小塊,然後放在鐵網上瀝水。
把剛才煉油的鍋挪回灶台上,等油溫升高,姜姜把五花肉皮朝上放了下去。
炸到五花肉塊金黃,姜姜把五花肉翻了翻,炸上面的皮。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豬皮被炸的太干,失去一些口感。
把罈子搬了過來,姜姜用長長的筷子夾著炸好的五花肉往裡面放,放滿以後加入沒過豬肉的豬油,等放置兩三個月,就能夠開壇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