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但那目光卻仿佛對她的想法了如指掌。
不知為何,黎平心裡陡然一驚,胸口狂跳,只是一眼對視,
卻激起了她作為警察面對窮兇惡極的連環殺人犯的警覺,還有那種生物本能的恐懼。
然而坐在這個最大危險旁邊的小姑娘卻恍然未覺。
「黎警官,王叔他......?」江矜月清楚,如果只是簡單的生病,那自己父母不可能還要特意留在滬北。
黎平遲疑片刻,還是將情況告訴她,「王全失蹤了,其實這件事情你父母沒有太大的嫌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當時他們都在酒店,王全是自己離開醫院的。但.......」她將後半句話咽下去,換成了,「畢竟是跟著你父親來的,所以還得等警方找到人再說。」
她沒說出的後半句話是,王全失蹤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問韓秘書,『你有沒有聽見警笛的聲音』。而從昨天開始,韓秘書便聽見了那古怪的警笛聲,並且韓秘書說的最後一句就是問顧時易有沒有聽見警笛聲。
「你聽見警笛的聲音了嗎?」
這句話就像是古怪的傳播鏈條,企圖扯住當時在車上的所有人。
韓秘書已經送進醫院了,顧時易也會在警方的監視之下,直到他們找到王全為止。
黎平笑了笑,轉過話題,「話不多說了,你們吃過早飯了嗎?我帶你嘗嘗滬北的特色吧。以後你就叫我黎姐姐吧,時間充裕,吃完早飯我們再開車回去。」
昨天那輛車送去檢修了,但江家夫妻倆都對這個女兒百般上心,一輛新車已經停在酒店下了,如果不是黎平拒絕,估摸著新找的司機這時候也會在車裡坐著了。
「滬北雖然大,但到處都是監控,相信我們。」臨上車前,黎平見江矜月似乎仍然坐立不安的樣子,寬慰她道:「估計很快就能找到了。」
江矜月點點頭,坐上了車。
江妄卻忽然俯下身來和她咬耳朵,曖昧的氣息落在潔白圓潤的耳垂上,但祂說的話卻十分詭異。
「他們不會想找到它的。」祂早對江矜月這麼輕易便被一個陌生女人吸引了半天注意力的事十分不滿,說話也格外不留情面,語氣雖輕,但語意沉重諷刺,像是在觀察試圖弄明白日月更替的螞蟻。
「不如讓他們懇求吧,懇求不要找到它。」
「......」
黎平發現,下了車後江矜月心不在焉的樣子,早飯也沒心思吃,只是靠在桌子上托著臉。
反倒是旁邊的男人坐下之後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握著勺子一勺勺地餵著她吃,間或用筷子夾起小籠包。
那是...江矜月的男朋友吧?黎平這麼想著。她知道江矜月已經上大學了,交男朋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眼下滬北這個情況,聽說他還是跟著江矜月一起從雪山里出來的,作為男朋友也算得上有情有義了。
但不知為何,黎平面對他時心裡總像是梗著什麼東西,像處於猛獸面前的動物一樣提心弔膽,毛骨悚然。
黎平兀出神地想,江矜月這男朋友不會是什麼隱藏的連環殺人犯吧?
三人都想著各自的事情,一時間氣氛倒出奇平靜。
吃完飯後車輛駛上高速,黎平在駕駛座上開車,江矜月和江妄坐在後面,窗外的景色逐漸快速地向後轉去,黎平工作多年,駕駛技術十分嫻熟,車輛很快就開過了昨天的事發地。
昨天的混亂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古井無波的平靜。
江矜月忽然問:「黎姐姐,最近怪事很多嗎?」
「怎麼這樣問?」
江矜月說,「因為我們學校也出了怪事,滬北暴雪前,中南路也發生了連環血案。」
黎平在後視鏡里看了江矜月一眼,她很穩得住,並未從語氣中透出什麼端倪來,只是說,「是嗎?」
江矜月清楚自己和他們這些警察相比嫩得很,估計也瞞不住什麼心思,反正現在她們目的一致,不如把話敞開來說。
她坐直了身體,道,「黎姐姐,你不是單純為了送我回去吧?你和黎隊長是什麼關係?凌道長你應該也認得吧?」
中南藝術院張玲玲案的負責人,中南路連環血案的負責人,刑警隊隊長,也姓黎。
這個姓氏並不算常見,現在又是由另外一位姓黎的警察送她。她猜測黎平絕對不單純送人,而是她也需要去和刑警隊黎隊長交接一些案件方面的事情。
「張玲玲的案子我也有參與,我保證我不但不會拖後腿,還會給你們一些關鍵的幫助。那麼,能告訴我這次的案子出了什麼事嗎?我知道你一到當地肯定要去王全家查看現場,王全是我父親的員工,在權限上我也有能力幫你們獲得他的資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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