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視線,江妄睜開眼,不耐地拉下口罩——祂還沒帶過這種東西,口籠一樣,束縛感讓祂心煩。
一截牙印明晃晃地映在那張俊臉上,牙齒痕跡淺淺地陷著,微微發紅。這樣的印記出現在這樣一張性張力拉滿的臉上,配合那目空一切又凶性十足的氣質,說不出的曖昧,叫人臉紅心跳。
江矜月倒吸一口涼氣,雙手並用慌亂地遮住祂臉上的牙印。
「別摘啊。」她小聲地說,「讓別人看到怎麼辦?」
「你敢咬,我還不敢讓別人看見了?」
「誰叫你......」江矜月嘟囔著,手心裡忽然一濕,她鬆開手,江妄惡劣地吐出一截舌尖,暗紅尖細,比正常人的舌頭長一截,像是蛇信一樣魅惑詭異。
江矜月臉色爆紅,不可置信地看著祂。
她正要說什麼,車輛卻突然一個急剎。
「刺啦」一聲劇烈刺耳的擦地聲,車輛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黑色軌跡。
「呃——!」江矜月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因為後坐力往前撞去,幸虧江妄及時伸手護住,才沒讓她撞出個好歹來。
車輛好懸停住,龐大的車身像是巨獸一樣轟鳴顫抖,側邊已經緊貼著護欄,而護欄的另一頭,就是茫茫的山崖。
然而他們的前後左右,並沒有一輛車,雖然現在天色有點晚,但燈光明亮,道路通暢平整,根本沒有剎車的理由。要知道這裡可是高速公路,一百多的速度下急剎車是很容易側翻的,甚至駕駛座上的人如果沒有系安全帶,都是能把人直接甩出去的。
開車的是顧時易用了很久的司機,經驗老道,不可能會犯這種錯。
「王叔?」副駕駛上的張秘書也是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然而駕駛座上的王叔卻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呼喊,臉色慘白如紙,只是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額頭就滿是豆大的汗水。
片刻後,他痛苦地抱緊了腦袋,嗚咽一聲,顫抖地蜷縮在駕駛座上。
「怎麼了?王叔?王叔!」
江凌皺眉:「是什麼急病發作嗎?」
「不可能啊,公司每季都安排體檢,報告才下來過,王叔身體一直很健康!」
張秘書試圖去觸碰他的肩膀,打開車門讓他下車,然而都無濟於事,小心翼翼的觸碰反而會引起他更反常的驚恐和顫抖。
顧時易立刻決定:「先打120叫救護車,報警。」
車是不能再開了,江矜月下了車,江妄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冽風,她站在祂的陰影里,透過半開的車窗向里望去,只見蜷縮在裡面的人佝僂著,手肘向前,緊緊抱著腦袋,或者說,緊緊捂著耳朵。
她直覺有些不對,下意識看向江妄。
江妄若有所思。
因為雪災,滬北的醫療系統都處於超負荷運轉的狀態中,光是醫院裡的傷者都已經擠滿了,更別說派出額外的醫療人員趕來救援,救護車遲遲未到,蜷縮在駕駛座上的人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胸膛起伏,從喉嚨里吐出的呼氣聲嗬嗬作響,似乎連著整顆心臟和肺腑都在震動。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接近於無。
張秘書緊張得汗都要下來了,「怎麼辦?硬拉出來做心肺復甦嗎?」
江凌還算鎮定,「別動他,萬一是腦子裡的病怎麼辦?如果是腦溢血或者腫瘤壓迫都是不能亂挪動的,萬一掙紮起來撞到了怎麼辦?」
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救護車才姍姍來遲,如果不是呼吸聲一直聽得見,張秘書都薅起袖子準備爬進去幫他做人工呼吸了。
負責人顯然也是認識顧時易這個才給滬北捐錢捐物的大人物的,很快就給他們安排了醫院附近的酒店和飯店,連著車都有人送去4s店檢查。
江妄攬住江矜月的肩膀跟著警車往前走,她想了想,一手拉著祂的長風衣帶子,仰起頭來問:「看得出來有什麼不對嗎?」
江妄很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小臉,因為角度的原因顯得乖巧而柔軟。
祂的目光停頓,又放到了前方。救護車閃著刺眼的警示燈,人群踩著濕漉漉的霧氣,小聲的交談和詢問聲嘈雜而又井然有序。
祂對於這樣的場景有些膩味和厭倦,就像是一道過於油膩的菜,總是在面前轉,也是很噁心的。
如果能只和江矜月在一起就好了。祂厭惡人類,但對於江矜月......用「喜愛」、「愛」之類的人類詞彙來形容是詞不達意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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