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胸腔里越發猛烈的震震,裴成遠怔在當場。
「這兒,」她說,「這樣……」
像是邊回憶邊演示,她目光單是盯著他的唇,指腹一點點地磋磨。
腦中一片空白,裴成遠覺得自己比那噼里啪啦的煙花還易燃,已經瀕臨爆炸。
「夠……了……」
只是一開口,整個人幾乎瞬間僵直。
而對面,嚴之瑤也忽得收回手。
指腹方才好像磕上了牙齒,卻仿佛又刮過一點綿軟。
她有些茫然,那是什麼?
麻麻酥酥的觸感。
她想不明白,便就又看回那人唇上,想探出個究竟。
眼上卻被一隻滾燙的掌心覆上,指腹也被布料拭過。
「別看了,嚴之瑤,求你。」
「……」
第78章 如畫
作亂的人好像是聽懂了。
掌心下的長睫當真撲閃了幾次, 最後輕輕合下。
不及鬆氣,懷中便是一沉,是她倒下。
咚!咚!咚!
是心跳的狂歡。
裴成遠狠狠閉了閉眼, 再睜開,卻沒有清明多少。
「嚴之瑤,起來。」
沒有反應。
「嚴之瑤?」
仍是沒有反應。
他試探著緩緩挪開手掌, 掌下, 是沉睡的眉眼。
血液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赦免, 開始重新周轉。
他緩緩伸出胳膊, 又緩緩地,將她攬進了懷中。
顫顫珠花貼上他的唇,方才她的指溫記憶猶新, 裴成遠沒再動。
——這算什麼?!
嚴之瑤覺得頭是昏的。
她好像聽見誰在對她求饒。
那麼無助的, 帶著顫意的求饒。
可她,怎麼會欺負別人呢?
她又能欺負誰?
想不明白,她覺得口乾。
「小姐,喝水嗎?」床邊, 是露華的聲音,小丫頭已經站起來過來探看她的神色, 「難不難受?」
「嗯, 想喝水。」她一開口, 露華便就趕緊回身倒水。
這兒是侯府, 可她記得, 好像她是在鶴歸樓赴約。
還有寒邃和……少爺。
露華見她迷茫模樣將水遞過來:「小姐再繼續睡會麼?才剛過三更。」
嚴之瑤轉眼往外看去, 確實還在夜裡。
她一氣兒灌下水去, 這才問道:「我是喝醉了?」
「可不是嗎!」像是光等著她這句一般, 露華笑出聲來, 「小姐喝醉了勁兒可真大呢,拽著少爺的衣裳死活不鬆手,喏!」
她努努嘴,對著邊上衣架上的碧藍錦衣。
嚴之瑤不可思議地看她:「我扒的?」
「那倒不是,小姐應該是把少爺的衣裳當被子了,少爺沒辦法,只能脫下來給你。」
「……」
這都叫什麼事。
嚴之瑤覺得還是醉著算了,簡直不成體統。
「那……義父義母那邊?」
「侯爺和夫人過來瞧的時候,小姐已經睡下了,是少爺出去回話的,」露華說著好奇問,「小姐,你喝了多少酒?那寒大人,還與你喝酒了?」
這該怎麼說呢。
嚴之瑤現在自己都有些回憶不起來,只是隱約覺得有些似乎是有些難受,只覺得那酒一碗接一碗地喝著能快活些。
其實父兄沒帶她喝過酒,她也就是看他們和其他叔伯喝得多。
小時候覺得男人們真的是無聊,有事沒事就喝酒,有什麼好喝的,喝完還臭臭的,比汗臭味還難聞呢。
後來跟著嚴琤倒是嘗過一兩次辣嗓子的,更是覺得不好喝了。
可昨晚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是想喝。
她不懂什麼叫入喉綿柔,只是單純覺得那引鶴歸是清甜的,沒有軍營里的酒刮喉嚨,聞著也不刺鼻,反而是沁人心脾的清香,誘人細品。
只是,她也沒想細品,只覺得舌上辣辣的感受揪人,又上癮。
像是這世間事情大多能在那與辣味的抗衡中都消散了去。
然後,她好像就被人制止了。
是裴成遠。
他要她跟他走,可她怎麼能走,寒邃還正在那裡呢。
她還想要問問她父親的事情。
對了,她想起來了,他們會喝酒,是因為少爺拿來了兩壇。
她原本想著,寒邃是文官,該是酒量不大好的,等到微醺,她總能探聽些什麼。
卻不想,倒是她先醉了。
裴成遠若是不帶酒來,若是不堅持要去鶴歸樓,想來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結果他還凶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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