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看著這輛新車子，不是之前見到的。不由攥緊拳頭，緊咬嘴唇。雖然她的腿這兩天好轉很多，但她一點沒睡好，眼底下帶著青黑，面如土色。
她根本不敢同家裡通話，即便是說了，家裡人也不會為了這事專門進京來，還白白丟臉。而之前的男友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怎麼都不肯幫忙……
被她千求萬請來陪同的同學心裡有不祥的預感，小聲說：「林昔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之前那些還能說是別人送的，可現在看樣子，她不會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現在不就是有很多拆遷戶暴發戶嗎？
劉悅沒說話，默默進了辦公室。
輔導員給林昔父母倒水，當初登記，她知道林昔隨母姓的時候，一度以為她父親是入贅的。可聽著說話語氣這麼狂，也不太像一般的贅婿。
雖然現在看來他們家還是林昔母親做主。
她儘量微笑著說話，「是這樣的，劉悅同學父母不是本地人，所以一時趕不過來。依我看啊，都是孩子，一時不懂事犯下了錯，我們也得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對著劉悅，「這事已經很清楚，是你犯錯在先，你來向林昔同學真誠地道歉。」
她也不再說讓林昔道歉的話了，這家人脾氣都是如出一轍的犟。她只想儘快把這事給解決掉。
劉悅對上林昔的眼睛，明明對方沒有說話，卻感覺到對方眼裡的不屑。
看她沒有反應，以為不樂意，身旁的同學都急了，悄悄拍她，小聲說：「快認錯吧，讓這事過了就過了。」
本來也是她先起的頭，好多同學都說林昔打得好呢。要不是她看著劉悅哭訴孤立無援，很擔心害怕，好像也很可憐的樣子，不然才不會同意陪她來……
劉悅緊抿著唇來到林昔面前，雙手交疊，能看出來握得很緊。像蚊子嗡嗡叫似的，「對不起。」
徐東升「哼」了一聲，「看起來誠意不是很足啊。」
劉悅咬咬牙，彎腰鞠躬，聲音提高了，「對不起，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老師輕輕呼出一口氣，笑著說：「我同劉悅同學聊過，她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
林慧表情淡淡地盯著對方，打斷她，「不好意思老師，我們可沒有說這位同學道過歉就算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自己的過錯抹掉嗎？世上哪兒有那麼好的事？」
一直到現在依舊只認為是小事，林慧也沒多少耐心。
輔導員快要吐血了，問：「那您的意思是？」
「這樣吧，我給這位同學兩個選擇。一，在同學們面前宣讀自己的檢討書並粘貼在公告欄上，內容包含但不限於自己犯錯的經過以及澄清關於林昔的那些謠言。」
「不可能！」劉悅瞪大眼睛，大聲反駁！
這還讓她怎麼在學校里生活？！欺人太甚了！
輔導員也皺眉，在同學面前澄清還能理解，可貼到公告欄上，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林慧眼裡閃著冷光，「畢竟誰知道她到底跟多少人造了謠！」
「謠言的流傳速度比病毒傳播還要迅速，老師也並不能保證每一個學生都能辨別是非。我女兒要在學校里學習生活，就因為這位同學，現在已經遭受到異樣的眼光，對我女兒造成了傷害！」
劉悅連忙解釋，「我真的只跟一起上課的同學說過幾句閒話，再沒有別人了！」
林慧又問：「校內是這麼多，那校外的有沒有？你的朋友就沒有他們自己的朋友了嗎？你能保證只在小範圍內傳播嗎？你知道一天時間，一件小事能傳多遠嗎？」
幾連問下來，劉悅後退了一步，臉色越發蒼白，顯然她不能保證。
徐東升冷著臉，「還說那麼多廢話幹嘛，一看她就不是誠心悔過的，別浪費口水了，直接選第二個方案吧。」
第二個方案，也就是連清提過的，他們各告各的。
劉悅摸摸自己的臉，早就沒了痕跡，她怎麼做傷痕鑑定？
頂多是找到人證，但更多的人能證明是她造謠在先。
最重要的是，她的生活費已經拿去付了醫藥費，哪裡有錢請得起律師？
更別說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一類事，聽到要被起訴就慌張得不行……
再看看林昔，有疼愛她的父母，從頭到尾不需要她說一句話就有人為她出頭。
此刻劉悅才真正感到一絲悔意，她不該小瞧了對方，認為是個好欺負的人。
看對方一言不發，變得沉默，林慧站起身，示意該走了。
「就這樣吧，老師，我們時間不多，不想耗費那麼多精力。明天會有律師來同這位同學交涉。」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下就會了。
陪著劉悅過來的同學都急了，拉一把她，「你快選第一個方案啊，不然留了底你還有什麼前途！」
劉悅手指摳得手掌心發紅，一陣刺痛。
第482章 當眾檢討
隔天，林昔回學校上課，面色如常走進教室。原本鬧哄哄的課前時間，在那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