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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的混亂被裹在狹小的空間,反而放大了焦灼。

慌亂之中,奧多拉基像一根柱子立著,抬頭看向高牆之上的那三人。

仿佛是為了照應一般,那兩位一前一後站在最為安全的圓台進行事不關己的觀測,另一位立於危牆,卻背對事故,只關心想關心的,朝向另一面彎腰伸手。

但無論如何,這三人的確「巧合」地站在同一戰線,儘管心思各異。

而下方,繩索頭套掛著的是一具驚悚的屍體。

脖子擠壓變形,如同懸掛起的燒鵝,無力且軟弱,從纏繞的繩索露出的清紫黑色的痕跡,足以了解死者生前的痛苦。

地板上、牆壁上、甚至濺射到了附近的床上,這瘮人的出血量遠超人體血量,而不科學的現象中還有流干血液後的軀體呈現出無骨的軟蛇狀。

內里無血肉無內臟甚至無骨架,只留下了一層被搜刮完全的皮,充著氣和棉花……或者說,那張床的被褥全都充當骨肉塞了進去。

那顆頭顱卻並不空心,缺氧和擠壓之下,臉皮充血,呈現紫紅色,表情被「人為」地操控,保持著熱情洋溢的笑臉。

揚起的笑容可見腫-脹的舌頭抵住牙齒即將吐-出,血水仍沿著牙縫噴涌,把牙齒染成了黑紅色。

白鵠拉著聞述的手爬上牆後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畫面衝擊力極強,有不少未化成血水的內臟炸到了其餘乘客的身上、臉上,同類的生命消逝比內臟的腥臭更讓人恐懼。

嘔吐與哭泣此起彼伏,好似生命的開端與結束。

奧多拉基的瞳色是藍色的,骯髒的血氣和揚起的塵埃將這雙眸子遮蓋得灰撲撲的,以至於眉間的褶皺深如峽谷。

他將眼皮使勁一蓋,把翻滾的情緒壓回體內,又立刻將下垂的視線向上,看向聞述:「你們那邊沒有出事?」

是問句,但肯定多於疑問。

出事了就不會都來圍觀了。

聞述掃了一眼,問:「是規則還是『人為』?」

副本內死亡的三種方式,死於無法返程、死於規則、死於「人為」。

「人為」自然是指鬼怪的手段。

「從進來開始,我立刻讓他們都各自回床休息,無論睡不睡得著都閉上眼,無視所有莫名看到的聽見的摸到的,」奧多拉基停了一下,「這一直是我們對於在副本內需要閉眼睡覺時的方法。但顯然,昨晚的『睡眠』不受我們控制,甚至很難辨別是一個晚上過去還是閉眼再睜眼的一瞬。」

也就是說,無法得知是規則還是「人為」。

「我們這個房間有明確的時間流逝,」嘯天貌似挺喜歡蹲下的,手臂直直放在膝蓋上,「閉眼前有明顯長久未居住的灰塵……就像你們樓下這樣,多人走動時會揚起灰塵,但現在一塵不——呃!」

「走你!」

嘯天還沒說完,一隻手猛地把他拽下了牆,喉結被領口勒得嗆了口水。

「我招你惹你了!」嘯天咳嗽中也要衝上面無能狂怒。

「堵著不走就是這種待遇。」

李四年踩著嘯天的位,瞧了一眼同樣「堵門」的左散人,翻了個白眼,朝聞述白鵠的位置走去。

他醒得並不比他們幾個慢,但先被近水樓台的左散人在聞述之後牽到了麻繩,又被跟屁蟲嘯天擠到後面,緊接著是其餘人被驚醒後的人心惶惶。

安撫了一圈才抓著繩子向上爬,結果一點落腳的地都沒有,抬頭一看只有嘯天蹲下懸空翹起的屁-股,氣不打一處來,反正也沒打招呼的交情,直接上手薅人。

「怎麼著?死人了?」李四年站定在白鵠旁,回頭瞧了一眼空著的一個床位,又看回狼藉的命案現場,「咱們這消失了一張床,是聞述那廝的,得虧他色心突然到來,免了此災。這說明什麼?」

左散人瞥了樓下那些污漬,竟應了李四年的話:「說明我們這邊的舍友是位愛清潔的鬼。」

說完後也下牆了。

一句話罵兩人,意圖把聞述這個垃圾清掃了的鬼和對比樓下的髒污。

只不過對聞述的傷害力還不如李四年的映射。

李四年自顧自圓話,義正言辭,慷慨激昂:「這說明色se才能延續人類生命,我們都該搞……」

白鵠及時捂嘴:「見諒,在考慮返廠維修的事宜了!」

「別維修了,腦子已經不乾淨了,直接回爐重造吧。」聞述十分好心腸。

李四年嘴巴嗚嗚表示抗議,被白鵠一腳給踹下牆了。

奧多拉基完全沒理會上面,環顧了一圈,沒發覺房間內有什麼變化,除了那張少了被褥的床位和滿牆血肉的髒污,以及一群遠離屍體反胃流淚的乘客。

他們這屋有四位新乘客,死者也是一位新乘客,在場只剩三位新乘客,其餘都是他的隊友,但嘔吐的人卻不止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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