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她真的這麼說?rdquo顏景眉頭微皺，開口欲再問。
二樓就響起了柳青嬌弱的聲音，輕輕喚他一聲：ldquo顏大人，我想看您穿那件helliphellip可以嗎?rdquo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如同被什麼情緒壓得不敢提高聲音。
顏景順著聲音望去，少女的臉龐被二樓欄杆遮擋了半面，半闔的眸子透出些許淺棕色，耳根有些紅潤，身上新換的粉紅色若隱若現。
不知怎的，他忽而想起少女今日出府時候穿的，似乎是同樣的水藍色。
他驟然明白了那份欲說還休。
少女的萬千情絲如潮水湧來，霎時令他的心臟為之悸動。
少女見他遲遲未應答，鼓足勇氣重又開口，只是這次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無措：ldquo大人如果不願意，就當我沒說吧helliphelliprdquo
顏景幽眸輕降，在氣氛要陷入古怪沉寂之前出聲：ldquo好。rdquo
少女聽得他答應了，如釋重負，卻又像想起些什麼，羞赧地捂住臉，丟下一句ldquo這件衣服不好看，我換回去rdquo之後，便小跑回了更衣室。
顏景啞然失笑，抬手止住要領他上去換衣服的夥計，輕聲道：ldquo我自己來吧。rdquo
他不喜歡被人服侍的感覺。
而在無人關注的另一邊，銀月悄然從店鋪後門走出，繞入後巷陰影處，仔細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氣息，確認沒有人跟著她。
於是，她緩緩抬手。
撕開了下頜的麵皮一角，露出其後白皙的底色mdashmdash溫妕的面容赫然顯現。
ldquo騙聰明人，真是不容易。rdquo
溫妕長舒一口氣，從懷中拿出半面象徵ldquo黎明rdquo的金屬面罩帶上，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鬼魅般消失。
第3章 遲到(修) ldquo你遲到了，黎明。rdquohelliphellip
ldquo你遲到了，黎明。rdquo
帶著豬頭面具的老者聲音帶著疲倦，眼褶下垂遮擋住了渾濁的眼眸，語氣平淡到仿佛只是普通的聊家常。
ldquo我不像你那麼閒，我很忙。rdquo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溫妕拿出懷中的匕首隨手丟到桌面上，拉開椅子便直接坐下，ldquo這把匕首是委託目標的貼身之物，你驗驗吧。rdquo
ldquo應該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他們的死訊了。rdquo
老者抬手拿起匕首，刀鞘上雕刻的花紋繁複精緻，比起功能性用途，它的裝飾性更為顯著。
他撫摸著刀鞘上的凹凸-起伏，動作緩慢至極，就如同要在這把匕首上看出歲月的流逝。
半晌後，老者笑了，笑聲像是木頭燃盡綻放出來的火星子：ldquo惡有惡報，他終於死了。這下，我能告慰溫老爺與溫夫人的在天之靈了。rdquo
溫妕臉色陡然一變，但是語調卻依舊平緩無起伏：ldquo我的時間不多，你要的我已經給了，我要的呢?rdquo
老者笑到咳嗽連連，順了許久的氣才緩過來，抬眸看向溫妕，滑稽的豬頭面具配上那年邁的眼眸，顯示出一種詭異的和諧感：ldquo你要知道什麼?rdquo
ldquo別跟我裝傻，老匹夫。rdquo溫妕的眉頭擰成一團，手指急躁得不停敲擊桌面，ldquo已故的驃騎大將軍的消息，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rdquo
老者身體向後一靠，仰頭看著旅館的天花板，輕飄飄吐-出四個字：ldquo我不知道。rdquo
溫妕的身形快如雷電，一步踩上桌面，跨過木桌掐上老者的脖子。手下用力，目光如刀：ldquo你耍我?你的玉佩從哪來的?rdquo
老者被掐得面色漲紅，但依舊從縫隙中擠出一句：ldquo我、不、知、道。rdquo
溫妕氣極反笑，反手將他扔到地上，看著老者難以控制地乾嘔咳嗽，聲音冰冷徹骨：ldquo你瘋了嗎?跟lsquo黎明rsquo作對的後果，你不應該不知道。rdquo
老者急促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話語間卻難掩笑意：ldquo老頭子我本就沒多少時日了，把溫老爺的消息告訴一個不知底細的刺客?我寧願赴死。rdquo
聽得這話，溫妕愣怔在原地。
她咀嚼了一下這句話，不由得問道：ldquo你是誰?rdquo
老者不答，只是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直勾勾盯著溫妕露出來的雙眼。
溫妕從袖口抽出一把短刀，上前幾步，蹲下身子，與老者平視，再次問道：ldquo你是誰?rdquo
老者依舊閉口不答，只是平靜地與溫妕對視。
目光中滿是坦然。
寒芒閃過，溫妕抬手割斷了連接豬頭面具的細繩。面具隨即滑落，背後露出一張鬚眉皆白的容貌，平庸無比卻讓溫妕愣在原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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