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像是一種惡性循環。
李眉砂話語裡帶了點勸慰之意:「慢慢來,心急無濟於事。」
她應了一聲,潛進溫水中睜開眼睛,在水中一切聲響倏然遠去,透過青絲與花瓣,看著房樑上的屋瓦。
她忽然意識到還有一種修煉方法,就忽然浮出水面,在滴滴答答的水聲中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
祝遙梔起身,換上了乾淨的裙裳,細軟的布料透著曬足日光的暖香,緋色裙擺在燭火下鮮艷明媚。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李眉砂給她拿的裙裳都是榴花一樣的紅色,不過她也不介意。
她洗完澡就躺到床上去,盤坐修煉,雖然沒什麼成效,但能增進一點是一點吧。
靈力運行好幾個周天后,她有些沮喪地睜開眼,修為的增進微乎其微。
屋裡暗了下來,李眉砂可能以為她要睡覺,就將桌上的燭火拿到屏風另一側。
他還在沐浴,燭光在屏風上投下剪影,側臉線條清俊冷麗。
下一刻,少年起身穿衣,寬肩窄腰的身軀僅隔著一扇屏風,肌肉線條隨著穿衣的動作起伏舒展,像是雨夜裡抽枝拔節的竹,帶著讓人移不開眼的張力。
他好像長高了一些,看上去也少了幾分青澀。
祝遙梔看著屏風上的剪影,心想她如果自己打坐修煉,一整天下來修為也不見得長進多少,還不如雙修。
畢竟李眉砂從靈根到修為,都太契合她了,簡直像是生來就為了給她當爐鼎……不對,她在想些什麼。
她晃了晃腦袋,把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從腦子裡晃了出去。
她忍不住,沒事找事一樣地說:「你能不能穿快點,磨磨唧唧的。」
「好。」
很快,李眉砂穿戴整齊,拿著那盞燭火放到床頭柜上。
床榻邊緣陷下去一角,他坐下,輕聲問:「不睡覺麼?今天已經練了一下午的劍。」
「你哄小孩呢,這才練了多久。」她躺下去,晃了晃握劍的手,虎口處現在還有些酸麻。
然後她的手就被輕輕捧住,蒼白的指尖緩緩滑過她的手心。
明明是手指。但她覺得黏膩濕滑,還有細密的吮吸感,像是那些觸手。
等她回過神來,李眉砂已經把她的手塞進了暖和的被子裡,隔著被子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好了,睡覺吧。」
她忍不住說:「你真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少年微微彎起眼眸,伸手摸了摸她的鬢角,輕聲說:「乖乖。」
像小怪物一樣。
好吧,本來就是。
祝遙梔拍開他的手,「我明明比你大一歲。」
「年齡對怪物來說沒有意義,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生長至最強盛之時。」李眉砂俯身,為她捻了捻被角。
「你已經知道了?」她有些意外。
「嗯。」少年頷首,「之前諸多無法理解的事物,以人的角度倒是很好讀懂。」
「比如?」她問。
「之前梔梔不讓我親這裡,」他的指尖撫過她的唇,「是因為對你來說,這要比床笫之歡更為親密。」
「沒錯。」她輕輕閉上眼,「我覺得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會接吻。」
「還是不喜歡我?」微涼的髮絲落在她臉側,少年傾身而下,與她氣息交錯,說話間鼻尖擦過她的,「我現在已經和你很像了,梔梔。」
有心跳,有呼吸,也有脈搏,幾乎是一個,和她一樣的人。
祝遙梔輕呼一口氣。
實話實說,她就沒正正經經地入道修煉過,野路子走多了,歪門邪道用慣了。
所以這麼活生生的一個爐鼎擺在她面前,還這麼白給,她真的很難繼續老老實實地打坐修煉。
她閉著眼睛說:「不要勾引我,我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
然後她就被親了,輕而淺的一個吻印在她臉頰上,一觸即分。
祝遙梔瞬間睜開眼,李眉砂抬起頭,單手支著下頜撐在她上方。
他臉上依然清冷,但眼中情緒黏稠得化不開,眉心硃砂被燭火映得盈盈欲墜,像勾魂的艷鬼。
「好可愛,我一時忘情。」他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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