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都是一個人所殺嗎?」
平劍山莊內,鄧甲和鄧丙同樣有所收穫。
當薛厄返回平劍山莊時,整個山莊已經被白雪所覆蓋,是以他也根本沒怎麼看清楚。
如今當鄧甲鄧乙清掉了長達三個月的積雪,終於徹底看清了平劍山莊真正的斑駁模樣。
「有人從前門進來,看這裡,腳印是並排的,姬家人應該認識來人,一起往裡走。」
鄧甲沿著痕跡邊走邊說,即是整理思路,也是讓鄧丙記錄下來,最後好向鄧鑰黎稟報。
「一行人來到這個房間,這是……」鄧甲一層層拜訪的牌位嗎,遲疑道:「竟然帶來人到了祠堂?那麼來人不僅與鄧家人認識,恐怕還關係匪淺,不然怎麼會讓一個外人進祠堂。」
鄧甲跟隨足跡走進祠堂的側廳,是一個類似與禁閉室的小房間,窗戶封死,屋內有些黑暗。
唯一的光是從與門相對的牆上的破洞照進來。
鄧甲借著從牆上破洞迎進來的朝陽,看清小房間牆上的猙獰的血痕,篤定道:「來人就是兇手,不知為什麼姬家人將他帶到祠堂,要關進這裡,兇手開始反抗,打穿了對面的牆,且戰且套……
鄧甲和鄧乙先後順著牆上的破洞鑽到對面房間,繼續分析痕跡。
找出哪裡是兇手出現的起點,之後的行動軌跡就更好分析了。
兇手一路且戰且逃,引來更多的姬家的人。
直至兇手逃到平劍山莊西南角的一個小院落。
鄧甲望向碎裂在花園的假山石,奇怪道:「到這裡,兇手的實力忽然提升了,只不過……」
鄧甲蹲在地上查看了一會,有些不確定地說。
「兇手的神智好像變得不清楚了,這幾處鞋印只與兇手的吻合,可以看出步伐非常凌亂。」
接下來的一切更不用多說。
兇手最開始都能在姬家人的圍攻下且戰且逃,後來實力大漲後,即便神志不清,仍然可以輕鬆反殺姬家人。
從東南角的院落開始,地上的血跡便越來越多,幾乎半個山莊的石磚都被血洗過。
當鄧甲和鄧丙回到山莊大門,鄧乙也剛好過來。
鄧甲和鄧乙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
「兇手只有一個人?」
兩個人也同時知道了答案。
鄧乙又道:「我還有個發現。」
「是什麼?」鄧甲好奇地問。
鄧丙當即拿起毛筆,準備記錄。
鄧乙攏了攏在冷天沖洗過後凍得通紅的手,互相插丶進另外一隻袖子。
他垂著眼道:「有八十七個新墳,但只有八十六具屍體,有一個棺材裡是衣冠冢。」
鄧甲眼皮一跳,「只有衣冠冢的是誰?」
「姬家的一個小廝。」鄧乙猜測道:「身份應該不重要,而他屍體用去幹什麼了才重要。」
————
朝陽東升,十里長坡早早的出現了一道孤獨的身影。
這人正是近來在江湖上聲名鶴立的十不敗。
十不敗依舊穿著上次與鄧恆見面時的那身青衣,只是布料的邊角顏色淺淡了些,似乎短短的一段時日,又經過了幾次漿洗。
十不敗站在十里長坡,抱著劍,劍穗的流蘇剛好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那雙寡淡的眼睛緊閉著,以獵人般的姿態在耐心等待。
與他相約的人似乎想要消磨他的耐性。
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第二個人出現在十里長坡。
許多聞訊趕來看熱鬧的武林人士,全都遠遠的站在十里長坡外,生怕捲入其中。
既然沒有人來,十不敗就站在十里長坡上一動不動的等著。
遠方的武林人士觀察到,十不敗呼吸的頻率好似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讓人空等的這種低級手段對十不敗沒有用。
正午時分,終於有第二個人踏入了十里長坡。
來者頭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著一個削瘦的下巴。
不過無論是十不敗還是周圍看熱鬧的武林人士,都知道這個藏著臉的人就是鄧恆。
因為這人身穿的就是聽風堂的服侍,而鄧鑰黎專門為鄧恆的衣袖上多加了兩個花紋,以顯示他地位的超然。
上次見面,十不敗就是通過多加的兩個花紋認出鄧恆的身份。
來人騎著一匹黑馬,如散步般悠閒的上了十里長坡。
銀白色的長髮在兜里下一晃而過,不過緊接著就被更多黑髮擋住。
十不敗聽到聲音近了才睜開眼,也就沒有看見藏在黑髮下的白髮。
如果看到了他可能會立即逃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