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青從懷裡取出炭筆,她耳根染上紅暈,輕咳一聲,「你閉上眼睛。」
他神情放鬆,睫毛輕顫,聽話地閉上雙眼。
謝長青手持炭筆,一隻手扶住他的頭部,一筆一划,精準地復刻出那個圖案。
不一會兒,她收起炭筆,說道:「好了。」他將眼睜開,從懷裡掏出一面小巧的銅鏡,細細查看。
在他觀察額頭上的圖案時,她也給自己畫了一個。
「這畫得足以以假亂真,手藝真好!」顏卿由衷讚嘆道。
「眼看天色漸黑,我們抓緊時間,你還記得那宅院的位置嗎?」謝長青正色道。
「自然,跟我來。」
他在前面帶路,於翠竹間騰躍,她緊緊跟在後面,轉眼間便穿出竹林,進入山林之中。兩人轉而踏在樹枝上借力,時而在岩石上輾轉騰挪。
沒過多久,一座隱蔽的宅院便出現在眼前,它的四周皆是高大的樹木,外牆上爬滿了綠色植物。樹木繁茂,月光被遮擋了不少,顯得有些陰森。
謝長青與顏卿各自在一棵樹上停留,觀察著宅院內的動靜。
夜晚降臨,原本幽靜的宅院變得異常熱鬧,絲竹聲從院內飄出,夾雜著歡聲笑語。
有舞女在亭台樓閣間起舞,身段婀娜,彩綢飛揚,美不勝收。
有女子在亭台水榭間享受男子的服侍,揉肩捶腿、斟酒夾菜,不知說了什麼俏皮話,逗得女子嬌笑連連。
兩人相互使了眼色,再次施展輕功,宛如兩片落葉般悄無聲息落在屋頂。
在這些熱鬧的人群中,夾雜著幾個黑衣人,他們眼神冰冷,並不參與玩樂,只警惕地暗中監視著一切。
二人微微頷首,借著屋脊的弧度,俯衝而下,落地之際,足尖輕點,穩穩站定,旋即混入黑衣人隊列中。
「你們兩個,不是去追逃跑的那個小子了嗎?」一年長些的黑衣人疑惑問道。
謝長青壓低聲音,裝作惱怒道:「讓那小子給跑了!」
「什麼?那你們還不趕快稟報大人!」
她思緒流轉,拉著他到一個角落,「大哥,你想想,如果你去稟報,算不算立功?」
「立個屁的功,人都跑了,大人不得將我收拾一頓。」那人道。
「大哥,你換個思路想,去抓那小子的人是不是都沒回來?只有你拼死帶回這個消息,不是我們辦事不得力,而是那小子太狡猾,這還不算立功?」謝長青繼續忽悠道。
那人不自覺摸著下巴,心中有些動搖,正猶豫不決,「可大人早晚會知道的,我這……會不會多此一舉?」
「到那時,就為時已晚嘍!」她嘆息道。
顏卿接過話茬,「大哥,我們願意將這個功勞給你。日後若大哥升了職位,可莫忘了我們這兩個小弟。」
此言一出,黑衣人頓時沒了顧慮,拍著他的肩膀道:「哈哈,你們兩個放心,若我真得了大人提拔,必定將你們的功勞銘記於心!」
說罷,他與另外幾個黑衣人招呼一聲,便朝著宅院深處走去。
二人迅速跟上,他們繞過一座假山,又穿過幾條迴廊,來到一處不打眼的小院前。
院門口有兩人把守,他低頭耳語幾句,便側身放行。
小院裡一片靜謐,只正廳里透出絲縷光亮。
二人又躍上屋頂,貓著腰,向正廳的位置靠近,待能聽清下方傳來的聲音,才停下動作,掀開灰瓦,觀察下方。
「大人,屬下拼死逃回,為您帶回消息,屬下不敵,讓那小子跑了!」他的聲音透著焦急。
屋內一陣沉默,片刻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慌什麼?跑便跑了,一隻小蝦罷了,我看他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那人身著一襲靛青色錦袍,腰間繫著一條淺藍色的絲絛,臉龐隱匿在一張猙獰的惡鬼面具之下,只露出雙狹長的眼睛。
此刻,他正伏於案桌,借著燭光翻看信件。
「是,大人,屬下還有個不情之請。」他故作虛弱道。
「說!」
「屬下拼死逃出,身體受了嚴重的內傷,可否向大人求藥?」
此言一出,那人抬起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他頭上,良久,一聲大笑,「膽量不錯,功夫也不錯,日後便跟在我身邊吧。」說完,往他腳邊丟了個藥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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