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那頭,阿澤正拄著拐杖艱難前行,小雅寸步不離地跟在旁邊,不住地提醒他小心。
阿澤猛地轉身,眉頭緊鎖:「我問你,你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小雅垂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是那個客人說,有困難可以找他幫忙...」
「為了錢去做三陪?你還要不要臉?」阿澤咬牙切齒。
「我以為只是唱唱歌而已...」小雅忍不住垂淚。
「不是說好了嗎?小雪的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現在有希望治好小雪,我也想幫忙啊!」
「五百萬!」阿澤怒吼出聲,聲音在走廊迴蕩,「等我們湊夠這筆錢,小雪還能撐到那時候嗎?」
小雅淚如雨下:「那你要眼睜睜看著她......」
話音未落,護士的聲音插了進來:「急救的錢誰先給一下?」
小雅藉機抹著眼淚逃開。
阿澤一時怒火攻心,將拐杖重重摔在地上。
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的走廊格外刺耳。
他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仰起頭,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
韓沛真站在不遠處,心中百感交集。
輕步走過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阿澤偏過頭看她一眼,目光中儘是絕望。
醫院走廊的燈管慘白刺眼,將每個人疲憊的面容照得愈發憔悴。
病房的門被推開,陳英傑被推進來掛水。
韓沛真快步迎上前,只見醫生擦著額頭的汗水,嚴肅地叮囑:
「以後讓他少喝點酒,不要老是折騰人。」
她連聲道謝,又小心翼翼地問:「醫生,您認識陳英傑?」
醫生眉頭一皺:「你說說,你們這個月都來了多少趟了?」
她一時語塞,那禿頂醫生搖搖頭轉身離開。
消毒水的氣味在病房裡瀰漫。
陳英傑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眉頭緊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輸液瓶中的液體一滴一滴墜落,仿佛在計量著時間。
阿澤靜靜地拄著拐杖立在窗邊,目光投向窗外橘色的路燈。
小雅則坐在病床旁,始終低著頭。
幾人都沉默不語,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爸爸打來的。
她簡單解釋自己會晚些回家,便掛斷了電話。
阿澤長嘆一聲:「韓小姐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照顧就行了。」
小雅抬起頭:「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韓沛真看著病床上昏睡的他,咬了咬嘴唇,搖搖頭,無言轉身。
搭上門把時,她又回過身來:「剛剛那個醫生,你們認識嗎?」
阿澤一愣,與小雅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就是剛剛那個禿頭。」
小雅點頭道:「他姓沈,我們都叫他沈醫生。」
阿澤輕聲補充:「之前一直是他在治療小雪。」
她默默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輕輕帶上了病房的門。
醫院走廊靜謐無聲,只有護士台的燈管散發著慘白。
韓沛真輕聲問道:「請問沈醫生在哪邊?」
護士抬眼打量著她:「有什麼事?」
「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在值班室,自己去敲門。」護士隨手指向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她道謝後緩步走去,在值班室門前遲疑片刻,還是抬手叩響了門。
片刻後,門開了,胖墩墩的沈醫生疑惑地望著她:「你還有什麼事?」
「想了解下陳英傑的情況。」
沈醫生打量著她:「你是他女朋友?」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韓沛真心虛道。
「我勸你離他遠點。」沈醫生直言不諱,「這個人腦子有問題。」
「他是有什麼腦瘤嗎?」她驚呼。
沈醫生無奈地捂住臉,深吸一口氣:「算了,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吧。」
韓沛真跟著進門,小心地坐在凳子上。
沈醫生取來一隻花花綠綠的熱水瓶。
她剛要說不用麻煩泡茶,卻見他直接往泡麵桶里倒水。
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泡麵的香氣在狹小的值班室瀰漫開來。
等泡麵泡開,沈醫生一邊大口吃著,一邊說道:「你是不是想問小雪的情況?」
韓沛真默默點頭。
「小雪確實很可憐。」沈醫生輕聲說,「她能活到現在,只能說是個奇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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