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夫妻感情又能如何,男人的感情從來都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與其指望他父皇的感情,不如母子自己拼一把。
「頻兒已經長大了。」皇后悄聲感慨。
身邊的嬤嬤也道:「殿下必定是懂得娘娘良苦用心的。」
朝臣實在太多,一個一個近前恭賀再送上賀禮,作為儲君,趙頻同每一個人都十分認真地聊上兩句,這些都在情理之中。
「難得他做得這般認真。」皇后揉了揉發酸的腰腿,「本宮是真的累了。」
「奴婢扶娘娘回去歇息吧,小殿下如今已經能夠應付自如了。」嬤嬤勸道。
皇后點了點頭,再看向對面的皇座,陛下早就已經離去了。
「母后若是乏累了便去歇息吧,兒臣忙完了這裡再去給母后請安。」趙頻也適時地發現了皇后的倦容。
恭送母后離去,小小的太子殿下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隊伍里即將見面的文明修,回到座位上坐好。
眼神更加明亮,小臉上帶著些許得意的神情,趙頻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終於輪到文明修了,成了親的文明修更加老成持重了,全程低著頭向太子殿下道賀送禮,心裡煩憂著許大人的安危和小早、晉王殿下的狀況,一張臉一直肅著竟未曾察覺到小殿下三番五次對他的暗示。
自從幾日前不見了許大人和趙行之文明修便猜測出事了,可是無論他怎麼打聽都無法知道確切的消息,小梅也說小早是被皇后娘娘留在宮中,可是這些事湊在一起就是讓他寢食難安。
「文大人。」
實在等到所有的儀程走完,眼看著文明修就要退下的時候,趙頻等不及開口。
文明修抬頭回神,「殿下。」
等待著儲君的吩咐,可是上坐的小殿下卻又一言不發了。
趙頻在發愁該如何說出口,滿朝文武眾目睽睽。
「文大人。」趙頻躊躇道,「孤有道難題想當面請教文大人。」
「臣洗耳恭聽。」文明修恭敬從命。
「你近前些。」趙頻無奈只得招呼文明修走近一些。
直到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身後人的目光,趙頻才從袖中掏出兩封信悄悄塞到他手裡,「文大人回去再看,這是……」
斟酌了一下該如何稱呼梅映禾,趙頻道:「是我未來的小王嬸託孤悄悄帶給你的。」
誰?文明修愣了一下,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當是梅映禾。
後半程儀程文明修心不在焉,好容易熬到了結束只覺得頭腦發懵昏昏沉沉,懷裡的兩封信沉甸甸的,手心裡全都是汗。
回到府中夫人魏默迎出來,二人感情篤深,魏默一眼便看出文明修的不妥。
「怎麼了。」魏默摸了摸文明修的額頭,「夫君是哪裡不舒服嗎。」
文明修搖頭,這才從懷中掏出兩封信。
一封是寫給他的,一封是寫給梅九籌的。
「要悄悄托太子殿下給郎君,說明……」魏默不敢往下說了。
「說明小早身陷囹圄,且晉王殿下和許大人恐怕也……」
文明修也說不下去了,二人迫不及待地拆開信。
夫妻二人看完不覺倒吸一口涼氣,魏默趕緊起身去換衣裳。
「夫君你快去通知九郎,將信帶給他,不知小早寫了什麼給他哥哥,但是事不宜遲。」
「那夫人這是……」文明修看著急匆匆更衣要出門的魏默問。
「我去找小梅,將她接到我們府中照顧。」魏默想了想道,「即便是真的發生什麼事,也不能讓她們母子出事,這樣九郎和小早也能更安心些。」
文明修倏然起身,朝著自己的娘子深深一拜,「多謝夫人。」
魏默感動,扶起他的手臂,「你我夫妻本是一體,夫君不必如此客氣。」
二人就此告別,分頭行動。
文明修去找梅九籌的時候,演武場上已經點兵集結完畢。
佑安還在等待王爺的命令,兵符被握在梅九籌手裡,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現在再不出發就怕已經晚了。」梅九籌盔甲馬匹齊備,整裝待發,「這兵符在我手裡,我說了算。」
「可是王爺還沒有命令,萬一我們提前行動,只怕會給王爺招來殺身之禍。」佑安仍舊躊躇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