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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萬萬沒有想到,此事會如此惡劣,他壓抑不住怒氣,便留下桃花,細細詢問,準備明察此事。

而沈青筠聽了一些,就藉故先離去了,齊冷望著她的背影,知曉她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於是也跟了上去。

果然沈青筠來到院中,望月出神,聽到齊冷腳步聲時,她也沒有回頭。

齊冷走到她身邊,道:「我從太子的口中聽說,他曾在平江府救下一個被逼良為娼的孤女,他本想將她帶回建安,但黃河突然決堤,他不得不去河南道賑災,於是他將那孤女留在臨安府的慈幼局,並與她約定,等賑災結束,就來慈幼局接她。不過,等他去接她時,卻被慈幼局的人告知那孤女早已喪命於一場大火了。」

齊冷道:「太子說的那個孤女,應該是你吧,你曾和我說,你是偶然之間,被沈忌看中,沈忌覺得你長得美麗,就建議沈相將你收為女兒,將來嫁給達官貴人,以此獲利。所以沈忌是在哪裡看中你的,難道是臨安的慈幼局麼?」

沈青筠默然,片刻後才道:「你都猜到了,還問我作甚?」

果然是這樣麼?

她本來滿懷憧憬的等待太子來接她,讓她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她在慈幼局等待時,卻沒想到,前方是新的地獄。

她當時該是何等絕望?

齊冷根本無法想像,他只覺胸腔悶的難受,他問道:「你是太子送到慈幼局的,慈幼局主事也敢將你送出?」

沈青筠沒有作聲,齊冷嘆了一口氣,道:「你是七年前被慈幼局送出的,桃花是今年被慈幼局送出的,這七年,還不知有多少孤女遭殃?掠良為奴者皆絞,而一個小小的慈幼局主事,他敢冒著被絞死的風險這樣做?這幕後必有主使,為了那些和你有相同境遇的女子,你可以信我一次。」

沈青筠聽罷,終是開口道:「主使?你以為我沒有查過麼?前世登上後位之後,我就去查過,但慈幼局主事已經病亡,那幾年也沒有被販賣的孤女,無從查起。」

「你居然查過?」

而齊冷完全不知道。

沈青筠嘲弄道:「你要做的大事太多了,當時你忙於和文臣爭鬥,自然不會關注我這些小事,只是我這個人,睚眥必報,誰害了我,我就要他扒皮拆骨。」

她道:「那個主事雖已病亡,但他留給家人的錢財都被我散給了慈幼局的孤女,還有賣我的牙婆,她將我騙進青樓,我也指使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年郎去騙光她的錢財,她氣急攻心,投水自

盡,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她瞥向齊冷:「是不是又對你前世的枕邊人,有了新的認識?」

齊冷抿唇,道:「你認為,是好的認識,還是壞的認識?」

「自然是壞的。」沈青筠興致缺缺:「這般惡毒,不符合你心中賢后的形象。」

齊冷搖了搖頭:「不,是好的。」

他道:「我很喜歡。」

喜歡這樣有仇報仇、睚眥必報的沈青筠,她一點都不惡毒,他喜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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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喜歡兩個字,從來沒在他的口中說出,沈青筠很明顯愣了,片刻後,才道:「誑語。」

齊冷也不和她分辯是不是誑語了,有時候讓一個女子信任,除了會說,還要會做。

他於是道:「所以慈幼局主事,他為何敢送太子託付的人?」

沈青筠又沉默了下,但她這次終於很快開了口:「江南多美人,慈幼局的孤女數以百計,她們既身子乾淨,又沒有家人依仗,自然淪為一些權貴的盤中餐,慈幼局主事做多了這種買賣,心知若被揭發就是萬劫不復,當然不敢得罪沈忌這種小人。」

換言之,慈幼局主事在得罪太子和得罪沈忌之間,選擇了得罪太子。

畢竟誰都知曉,得罪一個君子,可能只是會被譴責幾句,但得罪一個小人,那是真的會死的。

何況君子,是素來仁善的真君子,是出了名的心慈手軟,遠比狡詐精明的小人好應付。

齊冷也想透其中關節,他心中萬般不是滋味,所以沈青筠就是這般落入地獄的,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概就是這樣吧。

夜色中,齊冷凝視著沈青筠如畫般的側臉,他渴望保護她,渴望去探究她的一切了,這種渴望,已經一日比一日強烈了。

他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以前的名字,是什麼?」

沈青筠道:「這問題,和慈幼局的案子有關?」

齊冷道:「無關,是我想知道。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這句話,沈青筠微怔,然後難得笑了笑,正當齊冷以為她不會說時,她忽道:「我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我家門前,還有一棵楊樹,所以我大哥名字叫楊樹,二哥名字叫楊葉,三哥名字叫楊根,姐姐名字叫楊花,而我,叫楊絮。」

一縷無根飄零、隨風而散的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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