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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生拋棄偽裝的沈青筠,卻漸漸在他面前表現出能言善辯、清醒獨立的一面,她不是一個三從四德的女子,更不是士大夫心目中的完美賢妻。

可奇怪的是,縱然她這樣搶白他,他心裡卻一點都不生氣。

他甚至升起一絲探索欲,他想去探索,真正的沈青筠,究竟是什麼樣的。

齊冷道:「你既然不怕党項王子,我便放心了。」

沈青筠莞爾,她取出一塊白色輕紗,覆於面上,齊冷疑惑道:「你莫非想這樣去見党項王子」

「有何不可」沈青筠道:「他們想求娶就求娶,想求畫就求畫?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秦兵又至矣總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她狡黠眨了眨眼睛:「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我不是嘉宜公主,倘若任憑他們畫下我容貌,萬一以後被某個大齊叛徒發現,還要給我惹上麻煩。」

齊冷又笑了起來,他思忖了下,道:「你說得對,不能讓党項人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之前父皇不敢直接拒婚,而是將嘉宜送到道觀,党項人恐怕心中得意著呢。」

「就因為不敢得罪党項,而讓最愛的女兒去做一輩子的女道,若我是党項國主,我也會很得意。」沈青筠又道:「其實,當時党項國主的所謂求娶,就是故意為之,他們篤定陛下為了面子,不會讓公主嫁到党項,所以想試探陛下如何應對,倘若陛下欣然將公主嫁到党項,歲幣一年減一萬,党項說不定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呢。」

她將党項國主的心理分析的頭頭是道,齊冷不由想起前世的時候,在

奪位的過程中,她也總是能精準猜透魏王、呂貴妃等人的想法,沒有她的襄助,他也沒那麼順利奪位成功。

齊冷側過頭看她,她曼妙身軀包裹在寬大道袍中,行動起來如扶風弱柳,但誰能知曉,就是這般纖弱美麗的女子,居然能影響大齊帝位的歸屬。

而這纖弱美麗,又聰慧清醒的女子,卻永遠不可能屬於他了。

明明他也曾經擁有過她。

齊冷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為了遮掩自己的心緒,他轉而道:「父皇軟弱,党項卑鄙,事已至此,只能盡力補救了。」

齊冷說「父皇軟弱」四個字的時候,沈青筠不由回頭看向跟著他們的宮婢,她雖然方才也說正始帝不敢得罪党項,但她說的時候,聲音還是壓的比較低的,能確保只有身側的齊冷聽到,不像齊冷就是用正常聲線說出。

還好那些宮婢離他們都比較遠,應該是沒聽到齊冷這句話。

否則,萬一宮婢告密,不但齊冷遭殃,她也要跟著倒霉。

沈青筠鬆了口氣,她不由白了齊冷一眼,儘管她前世就知曉齊冷對正始帝沒什麼父子之情,更對所謂君父之說不屑一顧,可他差點連累她,她還是有點生氣。

齊冷也意識到了,他終於閉了嘴,再也不發一言。

兩人就這般到了臨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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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和齊冷到臨水殿後,党項四王子還沒到,案几上茶水換了一遍又一遍,沈青筠放下碧玉茶盞:「這党項王子好大的架子。」

「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齊冷道。

沈青筠嗤之以鼻:「這是在大齊的地盤,輪得到他給?」

不過換第十次茶的時候,党項王子終於來了。

党項四王子約莫三十餘歲,很是高壯,模樣也凶神惡煞,他帶著隨從大步走入殿中,朗聲笑道:「小王來遲,讓定王殿下和嘉宜公主久等了。」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端坐於案幾後的沈青筠都沒有起身迎接他,也沒有說些大齊人慣會說的客套話,她甚至似笑非笑道:「王子的確來遲了,這般無禮,豈不應該自罰三杯賠罪?」

党項王子被當面擠兌,頓覺尷尬不已,齊冷緩頰道:「党項是大國,怎會故意無禮,王子應是有要事耽誤了,才會來遲。」

党項王子更覺尷尬,他打了個哈哈:「是有要事,有要事……」

齊冷道:「舍妹刁蠻,見笑了。」

沈青筠這才施施然站起,不卑不亢行了個萬福禮:「嘉宜見過王子。」

党項王子也雙手交叉抱胸,回了個禮,他起身時,只見這位「嘉宜公主」落落大方,眉目絲毫沒有驚慌神色,他本以為大齊女子都長於深閨,性情嬌柔,一見到剃光頭頂、耳垂重環、腰佩短刀的党項人,定會嚇到花容失色,沒想到嘉宜公主根本不懼怕,讓他好生無趣。

党項王子再一看,嘉宜公主如何還帶了面紗?他道:「小王帶了畫師過來,公主能否取下面紗,讓畫師繪製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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