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垂首道:「是,路上有登徒子調戲,是定王救了女兒。」
「定王雖說如今領神武軍,有了一些權力,但他素來不受陛下喜愛,你以後還是莫與他有瓜葛,免得壞了你的婚事。」
「爹爹放心,女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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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一番後,回到自己房間,已經是子時。
芍藥等侍婢服侍沈青筠盥洗,又為她拆下髮髻,沈青筠一頭如瀑般的烏髮頓時披散下來,芍藥等人用木樨油細細潤到每一根髮絲,這個過程中,沈青筠似是倦極,一直昏昏欲睡。
等到用木樨油抹完了頭髮,她已經托著腮,閉上眼睛,好像睡著的模樣,芍藥等人不敢打擾她,輕手輕腳地下去了。
等到眾人走後,沈青筠卻緩緩睜開眼,她赤著腳,披散著頭髮,從箱中拿出一塊沉香,於火燭上點燃,然後將沉香塊放入獅狀香爐中,沉香香氣從香爐小孔裊裊升起,將發上木樨油的氣味完全覆蓋。
片刻後,整個閨房都是清淡的沉香味,再無其他氣息。
沈青筠的心情終於漸漸安定下來了。
她開始想她重生前的最後一幕。
那是在齊冷的地宮。
她在福寧殿自盡之後,棺木被安置在地宮之中,她的魂魄也在地宮飄蕩,突然有一日,大批侍衛開了地宮,將她棺木取出。
那些侍衛嘴中還嘟囔,說陛下要駕崩了,留下口諭,要將皇后棺木移出。
想來,是齊冷是知道了她自盡的真相吧,所以恨到不願和她同穴。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妻子心中掛念著另一個男人的。
更何況,齊冷不是尋常男人,他是大齊至高無上的皇帝,是橫刀立馬縱橫沙場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這樣一個強壯悍勇,又唯我獨尊的男人,他更加無法接受。
所以他恨到死不同穴,也是可以想像到的。
棺木被抬出地宮的那一刻,沈青筠只覺自己魂魄也被吸出地宮。
下一刻,她就從相府的黃花梨榻上醒來。
她重活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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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思緒,接受了重生的事實,她又想起了今日和齊冷的相遇。
這次相遇,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也是遇到了登徒子,也是被齊冷所救。
可是,為何這次齊冷沒有像上一世接受她的道謝呢?她明明記得,上一世,他們還說了好幾句話,不過齊冷為人不善言辭,基本都是她在說,齊冷禮貌回答。
而這一世,她還沒有開口道謝,齊冷就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她還看見了他眸中毫不掩飾的冷淡。
她上一世和齊冷做了五年夫妻,自認為對他還有一點了解,齊冷這個人,外表冷漠,但也不是一個粗魯無禮的人,他和她初次見面,按照他的個性,是不會這樣不留情面的。
除非……這不是他和她的初次見面。
難不成,齊冷也重生了麼?
沈青筠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這樣,按照齊冷對她的怨恨程度,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報復她的,那麼,她該如何自救?
沈青筠垂下眼眸。
良久,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她先要弄清楚,齊冷到底是不是也重生了?
也許呂貴妃的生辰宴,能窺出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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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貴妃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生下的魏王齊照也最得皇帝喜愛,她的生辰,宮中向來大操大辦,京城五品以上官員的妻女皆都出席,沈青筠自然也不例外。
宴會在金明池舉辦,幾個皇子也都來為呂貴妃賀壽,眾皇子中,太子、魏王、定王、昌王皆還未納妃,所以這次生辰宴,沒定親的貴女們也都暗藏心思,除了穿上艷麗石榴裙外,還在額上貼上翠鳥羽毛製成的翠鈿,更重金購買名貴鮮花,插於鬢上,爭奇鬥豔,一個個將呂貴妃都比了下去。
沈青筠卻沒有購買鮮花插於鬢上,也沒有貼翠鈿,而只是畫了一個素雅的珍珠妝,額間和兩邊面頰貼上細小珍珠,珍珠雖然不大,但顆顆圓潤,散發著淡淡的瑩潤光澤,既襯託了沈青筠的清雅氣質,又不搶了生辰宴主角呂貴妃風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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