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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恐怕連皇帝本人都無法回答。

但同是女子的小宮女卻懂了,她沉默不語,她看著內殿,輕聲道:「春蘭姐姐,娘娘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如今,我只希望娘娘能少喜歡陛下一點,這樣……她就不會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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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房門緊閉,所以沈青筠並沒有聽到春蘭二人的言語,她只是專心拿著一塊白色錦帕,一下,又一下的,細心擦拭著一塊烏木所制的木牌。

沈父謀逆一事,隨著大理寺審理,又牽出其與魏王密謀陷害先太子一事,先太子名齊湛,是先帝與先皇后嫡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等加冠後,更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在朝中和民間的評價都十分好。

但就是這樣一位光風霽月的太子,卻被沈父和魏王聯手陷害,最後落得個被廢身死的下場,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先太子在世之時,對皇帝曾頗多照拂,皇帝對他也十分敬重,於是皇帝下令為先太子昭雪,並恢復其太子稱號,按太子規格重修其陵墓,天下皆頌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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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太子昭雪後,沈家父子之事終於塵埃落定,皇后沈青筠大義滅親,一手將父兄送上死路,皇帝心疼沈青筠,對她更加愛重,各種賞賜流水般賜給福寧殿,宮中無人能與其比肩。

不過許是父兄的事給她打擊太大,沈青筠卻一直怏怏的,沒什麼歡顏。

春蘭等人著急,全都盼望著皇帝能來看看沈青筠,但皇帝卻一直沒來,這日終於傳旨夜間在福寧殿歇息,但等到戍時皇帝都沒來,說還在親擬先太子的昭雪文書,擬完後,就發到中書省,昭告天下。

沈青筠等到都有些乏了,她將侍婢都打發走,自己則伴著枯黃油燈,望向窗外,窗外又在飄雪,整日的大雪之後,大地銀裝素裹,潔白如初,沈青筠斜靠在黃花梨木榻上,撐著頭,忽呢喃了句:「都乾淨了,真好。」

雪實在太大,殿外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不斷飄落的雪花,目光所及之處,空落落的沒有半個人影,沈青筠愈發疲倦,正欲緩緩閉上眼時,忽看到一個披著黑色鶴氅的俊朗身影,迎著風雪,大步流星走來。

沈青筠一驚,起身欲迎聖駕,但是皇帝卻快步邁到榻邊,將她按下,然後溫聲問道:「今日身體可好些了?」

沈青筠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片刻後,她移開眼神,柔婉笑道:「還是覺得渾身無力,妾今夜恐無法侍寢了。」

皇帝似乎對侍寢不以為意,反而更關心沈青筠的身體:「怎麼還是渾身無力?這都多少時日了,御醫都是幹什麼吃的?」

沈青筠輕咳兩聲,道:「陛下錯怪御醫了,是妾自幼身體孱弱,這才久病不愈,無法侍寢,妾不能盡到妻子的職責,沒有為陛下生育子嗣,妾心中深感慚愧。」

「不必說這些了,你養好身體,才是緊要大事。」

「多謝陛下。」

兩人一個關心,一個道謝,雖都是客客氣氣,但卻莫名有幾分隔閡。

皇帝本就寡言少語,問候完沈青筠的身體後,一陣無話,倒是沈青筠咳了幾聲,道:「今日是賢妃妹妹的生辰,陛下何不去看看賢妃妹妹?」

皇帝默然片刻,然後點頭道:「好。」

他也未在多話,而是起身往殿外走去,但走了兩步,忽回頭:「皇后……」

沈青筠抬頭輕咳道:「陛下?」

皇帝遲疑了下,他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而是道:「早些休息。」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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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後,春蘭等宮婢自然是為沈青筠著急,春蘭勸道:「陛下好不容易來看娘娘,娘娘卻勸陛下去陪賢妃過生辰,萬一今夜賢妃侍寢,有了子嗣,那可怎麼辦呢?」

言下之意,就是沈青筠還沒有生下一男半女,等後宮這些妃嬪生下子嗣了,身為罪臣之女的沈青筠,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沈青筠知曉春蘭是為自己好,所以也沒有生氣,而是溫和笑了笑,便讓她們去殿外伺候,春蘭等人無奈,只好聽令去了殿外。

等到了四更時分,春蘭輕

手輕腳進殿,準備伺候沈青筠洗漱,片刻後,殿外睡得迷迷糊糊的宮女忽聽到殿內傳來一聲驚懼喊叫,那叫聲實在太過尖利,將所有人都活活嚇醒。

幾個宮婢坐起側耳傾聽,只聽那不成調的驚恐喊叫,竟隱隱是五個字:

「皇后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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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福寧殿跪著的宮人戰戰兢兢,聽著紛亂急促的腳步聲聲傳來,匍匐的宮婢們先看到皇帝如風一般,快步踏入福寧殿,然後才是幾個內侍提著紅紗珠絡燈籠氣喘吁吁跟著,宮婢戰慄著慌忙叩首:「奴婢叩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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