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劇情有了分叉?
「是。」金元思含糊地解釋:「此次……天高地遠,路途艱辛,我怕……我怕自己回不來,所以來向你告別。」
「凌塵他們知道麼?」
「尚且還沒同他們說,只和父母還有你說了。」
「如果……」他念及了一個可能,「如果我回不來,你為我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天凝山下,堆一座空墳好麼?」
她抬頭罵:「沒志氣!還沒去就說這種話!」
金元思笑了,從芥子中拿出一個小小玻璃瓶。
「裡面有一枚復生丹,有肉白骨的奇效。家中給我兩枚,我想給你留一枚。」
音折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像你要出遠門,我有什麼可需要。你才是最需要的那一個,出門在外,丹藥必備。」
「不,丹藥可以再買,安心卻難得。」
金元思難得強硬地將丹瓶塞進她手裡。
「我擔心你。」
音折抿緊唇:「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狡猾得很,死不了。」
「我也會擔心你受傷啊。」
他幽幽地說,「就當是別讓我在路上,還總是記掛著某人好了。」
他話里的某種情絲已要延伸出來,觸碰到她的身體了。
她不得不後退幾步,避開這太濃烈的情感。
金元思眸光微暗,輕聲說:「得罪了。」
他上前一步,抓起音折的衣袖,將她拉住懷中。
「你!」
少年滾燙著的唇瓣,貼緊了她的嘴唇。
溫度在融合,鼻息在交換,她可以清晰看見對方隱忍卻顫抖的長長眼睫。
一觸即分。
她說不出心頭什麼感受,只覺得夜色太涼,涼得全身發冷,可對面人的情緒太炙熱,熱得她心頭滾燙。
她終究沒忍心責怪他,只輕聲說:「一路小心。」
金元思眼眶微熱,低而柔地喚她:「阿音,保重。」
他鬆開手,捧著她的臉,留戀地看了一眼,跳下窗,紅衣沒入樹影中,消失不見。
音折怔怔地看著窗外婆娑的樹影,許久,才閉上窗戶。
*
姬梵仍然是勝者,可他卻眉眼陰沉,並無喜色。
音折哪敢靠近,瞧瞧向打聽偃奴才知,凌塵生生不息,扛到最後,棋差幾招,被掀飛下擂台。
而最後,他卻抹乾淨口鼻上的鮮血,繼續朝姬梵宣戰:
「姬家神子,不過如此!三年後,我會讓你在中洲群英薈萃的三院大比上顏面掃地!」
姬梵:「三院大比,不限生死,我會用你的血洗刷你對我的冒犯。」
音折咋舌,不愧是男主,真囂張。
雖然姬梵仍然是平時的冷臉,但音折早已感受到他的暴怒和殺/欲。
室內,落天奇拱手半跪在地:「天奇不敵,使主上蒙羞,請主上懲罰。」
姬梵則古怪地諷笑:「他竟然能在我手下撐這麼久,算得上我半成的戰力,懲罰你,那我又算什麼?」
落天奇這下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堂下,姬臥雪姐妹,吊柳歸蓬還有偃奴,全都鴉雀無聲。
姬梵又道:「他很不錯……」
這話里的陰森森的血色在蔓延。
「我很久沒有這麼有戰意了,你們不准對他動手。我要看著,看他三年後能成長到什麼樣?到時候,再將他的道骨一寸寸一分分打斷,讓他再從天才變成廢人,豈不是很有趣?」
黑蛇蜷縮在角落裡,直聽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姬喚雨想了想,頂著風險開口:「學院內的眾學子向來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見凌塵能抵禦一二,說不準私下會有損少主的聲譽。」
其實真實情況何止是有損,簡直是大快人心。
凌塵是敗了沒錯,可他的堅韌和潛力讓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三年後的勝負,眾學子們竟然真的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說到底,還是姬家過於張揚。
本就有世家第一的名頭,姬家人向來以勢壓人,霸道無比,在民間早就口碑不佳。
再加上姬梵一行人,在學院內行事也是毫無顧忌,學子們面上不敢伸張,實則心裡積怨已久。
學子們中有不少世家子弟,更多的,只算草根平民。
再說,在姬家的名頭前,除了其它五大家族,哪有人敢承認自己是尊貴的世家,都謙稱草根。
一方天之驕子,一方草根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