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完拍著翅膀從窗戶外飛出,去女舍找丹珠了。
凌塵強撐著身體,扶著牆,倒在床榻上。
毒性順著肩頭經脈蔓延全身,須臾片刻,就全身木僵,頭腦暈眩難以思考。他掏出一枚清心丹,吞下,勉強得了片刻清明。
忽而窗台未響,他警惕地扭過來,想判斷是敵是友。
但由於毒性,直覺眼前全是大大小小的白色光暈,辨不出來人的臉。
「凌塵?」
那聲音柔和溫暖,穿透層層光暈,來到他耳邊。
他感到誰的手落在了她的臉上,柔軟細膩得像一片雲,柔夷抹去他臉頰上掛著的汗珠。
她袖籠見籠罩著一股淡淡的異香,聞起來清透繾綣,讓人忘記了煩惱和痛苦。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來人聲音似有些無奈,解開他的衣襟,查看他肩膀上的傷口。
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深處暗紅的血,血泛著腥氣。
「光是止血的上藥沒用,得把毒吸出來才有效。」
凌塵打衣服被剝開時,耳廓就悄悄沁透紅暈了。
她柔若無骨地趴在他身上,輕得很,倒像條美人蛇,芊芊細指一點點解開他的繃帶。
凌塵已經全身麻痹,但不知怎麼的,還是能感受到她指尖撫摸傷口的力度,嗅到她身上的清淡花香,只是臉依然是光暈重疊。
她圓潤的指甲划過翻起的傷肉,他一時疼、一時癢,從她指尖鑽進的癢勁一直爬到尾椎,後背上的皮膚又麻又顫,叫他想抓住她尖尖的手,止住這輕浮的動作。
但他無法動彈。
忽然,她俯下了身子,墨發水一般留下,落在他臉上,順滑帶香的髮絲遮住了他的視線。
他的傷口處,落下一片軟得不可思議之物,有尖尖的小齒悄悄探出口,好似捕食般咬住他的傷肉。
「呃。」
凌塵咬住的牙關中泄露出一聲呻/吟,很快咽進肚裡。
唇齒從溫柔變得兇狠起來,要從他的傷口中吮出肉汁一般,堪稱貪婪地榨取鮮血。
凌塵牙齒酸軟發脹,手指突然有了些許力氣,但太微弱,只夠他抓緊床單,克制住不發出丟人的聲音。
他現下真的分不清身上是哪個人還是哪裡跑來的艷妖了。
身上的木僵麻痹之感漸漸消淡,她的存在感反而更加強烈了。
「他可別是死了吧。」
「都怪我當時太慌張,沒想到毒藏得那麼深……」
門外傳來少女緊張焦急的聲音,她似乎還是跑著來的。
「小心一點,藥要撒了。別緊張,我來開門。」
有一道朗逸的男聲,安撫少女慌張的情緒。
門打開時,室內只余淡淡的花香,窗戶打開著,夜空寧靜,繁星點綴。
凌塵赤/裸著上半身,半靠著床,髮絲被汗水浸濕,有些凌亂,略微遮住了眉眼。
他向來意志堅定,傲骨暗存,此時卻給人種脆弱迷茫之感。他側臉望著窗戶,眾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塵哥哥,你怎麼樣了?我做了解毒的草藥,不知道是什麼毒,但是先克制住,我們再去醫館……」
丹珠上前幾步,卻瞧見他肩頭繃帶落了一地,傷口處是新鮮泛著粉的血肉,血液乾淨,並不似中毒。
「我毒解了,沒事了。」凌塵扭頭,恢復尋常溫和的表情,仿佛剛才的黯然神傷只是錯覺。
「你自己怎麼解的毒?」丹珠仔細打量他的傷口,的確好了,只需要再包紮一下就行。要不是地上一灘毒血,她還以皓焰誆騙她。
「忘記了芥子中還有一枚解毒丹,吃過就好了。」
「什麼丹藥,效用這般強?」
皓焰一直在門外,翅膀掩遮鼻子,臭到不肯進屋。
「早說有解毒丹啊,本大爺還以為你要死了。臭死大爺我了,丫頭你趕緊收拾一下屋子。我去外頭轉一會,散散身上的味兒。」
金元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窗戶,那陣花香之外,似有某種熟悉的氣息存在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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