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霽本能想搖頭,因為他做事的時候並不喜歡被人打擾,但他卻沒有拒絕,「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給我倒杯茶,我的手……」
他的兩隻手都戴了手套,又拿著器皿,確實不方便。
虞晚二話不說就去找一次性水杯了,給他倒了一杯滿滿的,又忍不住開玩笑道「要我餵你嗎?」
元霽耳根子突然就紅了,虞晚瞬間有種自己把人給調戲了的感覺,罪過罪過。
她把水放在一邊,「開玩笑的,不打擾你了,我出去看看。」
元霽怔了怔,隨即搖頭輕笑。
村里人聽說了修路的事情是元霽一手促成的,紛紛帶著東西上門感謝。
元霽一開始都拒絕了,他不適應這種感覺,虞晚路過的時候看到鄉親和元霽僵持著,一問之下就瞭然了,二話不說就幫著元霽把大家的東西給收下了。
都是一些瓜菜雞蛋之類,不值什麼錢。
等鄉親們離開後她才告訴元霽,「都是一點心意,你要是不收,他們會覺得是不是誠意不夠,回頭會想辦法拿更多東西來,到時候更有你頭疼的,不如接受了這些,他們開心,你也高興。」
對於虞晚來說,免費送的東西,誰不高興?
元霽看著那些瓜菜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他發現自從收下瓜果後,村民們對他更熱切了一些,出去的時候他們都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元霽從前對這種交際不感興趣,但如今覺得有人熱情跟自己說話,心情也會被感染,臉上發自內心到底笑容也慢慢變多起來。
一個人變得親切了,願意接近他的人就更多了。
在元霽有空的時候,不是這個過來求他寫一副對聯,就是那個過來找他給自家的孩子起名字。
村裡的孩子很多都是狗剩狗蛋這種,為的是好養活,但總得為孩子將來讀書考慮,所以想請文化人幫忙起個好名字。
元霽從前不會管這種閒事,如今居然覺得挺有意思。
只是他有兩天沒見到虞晚了,除了晚上吃飯的時候。
虞晚這兩天四處拍照去了,不是為自己拍照,而是專門拍一些好的風景,等回去宣傳一番,看看反響怎麼樣,如果可以,可以搞一個旅遊景點。
忙了兩天,素菜整理得差不多了,回村裡的時候,看到元霽在跟幾個村里人聊天。
虞晚眨了眨眼睛,沒看錯。
喲呵,居然這麼受歡迎了嗎?融入得可真好。
元霽也看到了虞晚,身側手指動了動,「這兩天在忙什麼?」
虞晚揚了揚手機,「忙著拍照呢。」
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村里人都是每天忙不停的人,偶爾停下來閒聊兩句,時間差不多了又去幹活了,慢慢的就只剩他們兩個。
「咦,你的衣服破了啊,這麼好的衣服破了真可惜。」
元霽低頭看了看袖子,那裡開了一個口,可能是做事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他並不在意,正要說回頭把這件丟了就行了,他又不缺衣服,不礙事。
虞晚卻看出了他的想法,「你回去之後當然可以換,但是來這裡帶的衣服不多,衣服爛了可不好看,正好我會縫製衣服,給你補補吧。」
元霽當即就沉默了,默了片刻問,「你會縫衣服?」
虞晚驕傲道,「我小時候經常做這種事情,針線活可好了,村里老人都誇我厲害,就是不知道如今手藝有沒有生疏,若是縫得不好,你可不許笑話我。」
元霽笑了笑,「不會。」
兩個人一起走回去,虞晚還順路進了一家借用針線,很輕易就借到了。
回去之後,元霽進房間把衣服換了下來,虞晚開始給他縫製,她也不是盲目縫製,而是先觀察撕口形狀,然後想了想,又用筆畫了一些什麼,然後才開始縫補。
「要縫很久嗎?」元霽問。
「嗯……一個小時左右吧。」
虞晚做事時候也是很投入的,一絲頭髮掉落下來,她下意識用手背弄了一下,沒弄好,她也就不在意了。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幫她把頭髮挽到耳根後面,虞晚抬頭,就對上了元霽一雙狹長的眼眸。
男人骨相絕色,容貌傾城,真是看一眼就想倒吸一口氣的存在。
就在這麼個瞬間,虞晚好像明白未來的她為什麼會跟元霽在一起了。
兩個人相處久了,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又幫過她,動心早晚的事情。
但後面為什麼又分手了?
元霽也是下意識就那麼做了,如今被虞晚盯著看,他才意識到不妥,手指都不由自主蜷縮起來,「對、對不起……是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