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嘆了口氣,凌霍應劫而生,生來就是和這天下蒼生對立的,她若是狠點,當初就該一劍殺了他的。
只是當時凌霍的眼睛是清澈的、無辜的,他並不知道自己背負的命運,他也在努力的活著,那時的他又何嘗不是這天下蒼生之一。
所以雲蘇去找了樊胡,讓他把凌霍帶回玄靈宗,不僅是想讓樊胡教導他當個好人,更是因為玄靈宗主峰供奉著一柄古時留下的斬魔劍!
雲蘇湊近了樊胡,表情難得的嚴肅起來,「我不僅不讓你教他術法,還想讓你必要之時用斬魔劍殺了他!」
樊胡和雲蘇對視,確定雲蘇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他想不通,什麼叫做必要之時?以雲蘇的嚴肅程度,似乎那個必要之時一定會來一樣!
就在他想問個具體時,房間門被推開了。
凌霍一襲玄衣,站在門口,長眉鎖目,看向房中的樊胡和雲蘇。
雲蘇:呃......尷了個尬,剛才她的那句話他不會聽見了吧!
「我、開玩笑呢!」
雲蘇趕緊解釋,她事情還沒查清楚,目前不想離開玄靈宗,不想得罪凌霍啊。
「嗯。」
凌霍沒什麼大反應,簡單的嗯了聲,倒是把視線落在了樊胡微微起皺的衣領上。
「大師兄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去議事廳,反而來此?」
與對待雲蘇的態度不同,凌霍的聲音冷冷的。
樊胡順著凌霍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雖然自己已經整理過了,但還是有被抓扯的痕跡,想起剛才自己誤喝情藥,不由被氣的紅了紅臉。
但看了看凌霍,他還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憤怒壓了下去。他怕把丁宣給凌霍下藥但是被他誤喝,丁宣還把雲蘇推進來給他當解藥說出來,凌霍會半夜過去把人掐死!
之前他剛把凌霍帶回來的時候,宗門裡有人說嚴華的壞話,凌霍聽不得,誰說就教訓誰,他每天都被那些來告狀的人煩的不行。
後來他找凌霍喝茶了幾次,倒是沒有人來找他告狀了,但是總是有弟子莫名其妙的受傷,雖然沒人知道是凌霍暗地裡動的手腳,但他有一次看到凌霍深夜裡從外面回來,衣角上還沾著血。
只要不涉及嚴華,啥事都好說,但只要涉及嚴華,凌霍的乖張性子就顯現了出來,連一句壞話都聽不得,更別說那嚴華給人當情藥解藥這事了,他只怕丁宣死的不夠悽慘!
「我聽說你帶回來了個女子,就好奇過來看看。」樊胡扯出一個笑,看了雲蘇一眼道,「看也看過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峰內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呢!」
樊胡抬腳往外面走,但走了兩步正要跨出門檻時,後面傳來了凌霍冷冷的聲音。
「大師兄,你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吧?」
凌霍盯著樊胡,眸深似海,晦澀難窺。
樊胡回望凌霍,凌霍很聰明,知道自己猜到了雲蘇的身份也不足為奇,但現在的他在取捨。
雲蘇在凌霍心中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若是把凌霍帶回來的女子就是嚴華說出去,凌霍會殺了他吧!
樊胡苦澀一笑,他關照了這傢伙十年,竟然還不抵嚴華照顧他一年,呵!真是白眼狼!
「自然,我和她是多年生死之交的朋友,我信她,自然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樊胡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背影憤憤,虧他還拿這傢伙當親弟弟養,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為了嚴華都生出了殺他的念頭!可惡!可悲!可嘆吶!
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了,凌霍不是會為美色所迷的人,縱然嚴華皮相好,凌霍也不會被其所迷的,所以嚴華養凌霍的那一年,肯定還發生過什麼事,才讓凌霍對嚴華的感情如此深厚!
樊胡離開後,房間裡就剩下了雲蘇和凌霍。雲蘇有點尷尬,剛才她說讓樊胡殺了凌霍,這貨真的不會介意吧?
雲蘇有點想哭,被一個曾經就想殺了他的人再次說要殺他,任誰都不會不介意的吧!
她想去追樊胡,反正借樊胡的令牌也能進入藏書閣,留在這裡她怕被殺啊!
就在她想抬腳時,聽見了凌霍問她,「蘇蘇和大師兄,是兩情相悅嗎?」
咳嗐嗐!
雲蘇差點左腳絆右腳,問題竟然是這個嗎?
不過,她和樊胡兩情相悅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