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昉燁啟唇道:「不必,準備一些王妃愛吃的點心和牛乳備上。」
說完看了看窗外,見時辰也不早了。起身走向屋內。
宋懷夕還在睡,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趙昉燁坐在床榻邊看著他恬靜的睡顏。
伸手掐了掐他的臉蛋,俯身輕聲喚他:「懷夕,起床了。今日去學堂第一天,還要繼續睡嗎?」
被喊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宋懷夕看著咫尺的一張俊臉。神思還不清醒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掛在他身上。
「趙昉燁好睏啊....」
一邊說,一邊將頭埋在他的頸側哼哼嘰嘰的,靠在他肩上眼看著就要睡過去。
趙昉燁見他這副模樣有些無奈,只好拍拍他的背將他抱起來。
親親他的眼皮:「乖,快起來。要誤了時辰了。」
一邊說,一邊將一旁備好的衣服往他身上穿。
宋懷夕困得東倒西歪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布娃娃。趙昉燁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仔仔細細給他穿戴好衣裳,趙昉燁又帶著他洗漱束髮。這些瑣碎的事情做下來趙昉燁沒有一絲不耐煩。
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
溫水洗了把臉,被門外吹來的冷風一激。宋懷夕的瞌睡蟲這才勉強跑了幾隻。
一想到以後每天都要這麼早起床宋懷夕就又開始打退堂鼓。揪著趙昉燁的袖子支支吾吾的。
宋懷夕目光閃爍抱著一些僥倖試探道:「我能不能,不上學啊.....」
「不行。」
一貫驕縱他的趙昉燁,這次回絕的十分迅速。
他不希望宋懷夕一直這樣懵懂。雖然自己有能力將他圈在自己身邊護佑他。
可萬一哪天自己沒有能力了呢?到時候宋懷夕要怎麼辦?
宋懷夕不是寵物,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不願意看到他因為先天不足就被扼殺更多的可能。
明明喜歡讀故事卻只能看只有圖畫的小人書,明明能夠寫字但卻從來沒有人教他到底該如何寫字。
趙昉燁的心思要縝密得多,不僅僅是為宋懷夕的今後做打算,更是他愛宋懷夕。因為愛他才希望自己能夠做他的那雙翅膀讓他能夠有更廣闊的天空。
而不是只能困在深宅後院裡。
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宋懷夕只好耷拉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的說:「好吧.....」
畢竟是自己一開始就答應了的,現在反悔也有些不好。
趙昉燁沒再多說,帶著他登上去學堂的馬車。將一旁準備好的點心和牛乳遞到宋懷夕手上。
「你沒用早膳,都是你愛吃的。」
接過,宋懷夕眼睛亮了。早上匆忙他還以為只能餓著肚子上學了。沒想到趙昉燁像變戲法一樣就給他變出了好吃的點心。
馬車到逸才書院的門口停下,趙昉燁牽著宋懷夕下馬車。彼時已經有不少學子朝著書院走過來。
寧王府奢華的馬車一出現在書院門口,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朝著二人望去。
眼前的書院大門十分的氣派典雅,宋懷夕好奇的張望著,覺得這裡比以前自己上的書院好看一萬倍。
想到自己以後就可以在這裡面念書,宋懷夕對於早起的怨念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張望了一會兒,宋懷夕牽著趙昉燁的手眼底有些雀躍。
「趙昉燁,這裡好漂亮呀。」
摸摸他的發頂,趙昉燁唇角微彎:「懷夕喜歡就好。」
正說著,一個身穿青灰色袍服,上了年紀氣質儒雅頭髮花白的長者朝著兩人走過來。
長者對著趙昉燁行禮:「王爺。」
趙昉燁連忙上前一步伸手將長者扶起,語氣中帶著少有的尊敬:「先生,您怎麼親自出來了?」
眼前這人就是逸才書院的創始人張溫文,是書院中最有名望的、學識最淵博的長者。朝中不少大臣和貴族子弟都受過他的教誨
皇帝甚至為了請他出山,特地在京城劃出一塊地界讓他創辦起逸才書院。
張夫子臉上表情和藹,目光落在二人緊握的手上。撫了撫鬍鬚看向宋懷夕眼中帶著探究:「這位便是寧王妃了?」
「正是。」
趙昉燁目光溫柔看了看宋懷夕,隨後對著張夫子道:「內子,性子純良不諳世事。還請先生不要太過嚴苛。只求內子能夠明辨是非即可。」
張溫文一向對待學生以嚴苛出名,一絲不苟。最不喜憊懶耍滑頭之人。趙昉燁擔心宋懷夕適應不了。趁此機會特地向他說明。
張溫文眼中閃過詫異,自己這得意門生一向冷冰冰的性子淡漠。當初來找他說要將一個人安排到書院,沒想到竟然是他那被皇帝賜婚的男妻。
隨即和藹笑道:「幾年不見,你倒是變了不少。放心為師不會為難他的。」
望著宋懷夕,張溫文意味深長道:「不諳世事也並非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