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和歐陽業一起短暫進入到實驗室內的藍果所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也就只有這樣了。
「呵。」而十苦卻連給藍果一個眼神的心情都沒有。
因為姚善善能生產的骨化碎骨十分有限，所以比起先讓其他孩子來到歐陽業身邊，倒是先將生產出的骨化碎骨拿去實驗了，而且因為有了祝雙海的先例，其他人正在實驗不通過歐陽業能不能得到同樣的結果，增加效率。
雖然十苦失去了自由，不能接觸任何東西，但是他依舊能參與到實驗中，只是純粹的因為他的強大，現在祝雙海也已經參與到了實驗中來，一旦出現了和十苦等級符合的研究成果，就能再更多一層對十苦的限制。
「你現在有點地位不保了，你難道都不怕嗎？」歐陽業問道。
「沒用的。」十苦笑著咧開了嘴，讓本就很難看的臉上顯得更加醜陋，「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歐陽業當然記得當初和十苦的對話，十苦桀驁不羈的性格和混亂陣營或許的確是他能成功研究出成果的因素之一，比起祝雙海，十苦看中的人反而是柳灰。
歐陽業想到柳灰身上的詛咒，很是無語，也不知道為什麼柳灰會得到項詩朗和十苦的青睞，真不是什麼好事。
「你想問我的事不問嗎？」十苦突然道。
「嗯？」
十苦齜著牙，突然上前，那張醜陋的臉放大的宛若恐怖片：「你會告訴我很有趣的事，對嗎？我和你心有靈犀，你可是我的愛人。」
聰明又變態的傢伙光是相處起來歐陽業就覺得很討厭了，被十苦這雙滿是探知欲望並且十分篤定他能探知到什麼的眼神這麼死死盯著，討厭感愈發強烈。
十苦的聲音顯然引起了目前研究室其他人員的注意，大家都在歐陽業的暗中操作下對他愛意值不低，此時都將注意力分給他了部分。
壓力大。
坐在試驗台上的常勝那雙無神的仿佛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的目光，都因為看向他而褪去了部分死氣。
「好吧，我只是想問一件事，十苦，你對骸星怎麼看？」歐陽業道。
「這個範圍就太大了，你大概沒有時間認真聽我說完，直接說重點好嗎？親愛的，你對我剖心剖腹的坦誠讓我真的一秒都等不及。」
歐陽業咬咬牙，比起自己先安撫了一下因為十苦的語調而氣到支吾的藍果，道：「你認為骸星本身有意識嗎？」
一時之間，研究室內充斥著死寂。
「真有意思，你是提出了一個有趣的構想，還是掌握了什麼已經不為人知的證據？」十苦聲音猛然上揚，他簡直像是要從屏幕里鑽出來一樣將臉死死的貼在屏幕上，歐陽業立刻移開眼神，太辣眼睛，看了會做噩夢。
「是有那麼一點推測。」歐陽業喃喃。
畢竟柳復生對之前怎麼都無法成功侵襲的骸星，在他的戀愛遊戲APP的技能作用之下真的成功的完成了不可能之事，歐陽業也考慮了很久自己是不是的確在1%的條件下賦予了骸星一點屬於人類的『共通』。
但是目前這種『共通』到底能起到什麼影響，歐陽業完全無法預測，或者說是在擔心。
恐怕英雄少年也沒辦法預測到這種未來。
「真是的，所以我說，我真的討厭被控制著做實驗。」十苦輕聲嘆氣，然而聲音驟然尖銳，他狠狠的拍打著錄製屏尖銳刺耳的咒罵聲猛然傳響到整個實驗室，「你們這群廢物，垃圾，遲鈍的烏龜，現在趕快去探測骸星！！你們這群什麼也不懂的草履蟲，明明所有人都親眼見證了我的愛人的價值，怎麼會如此遲鈍到無動於衷！！！」
十苦的咒罵聲太響亮，歐陽業也是猛然就捂住了耳朵，頭都要炸了。
而因為十苦的話驟然晃過神來的其他研究員迅速的行動起來，在一片混亂中歐陽業的手腕被抓住了，是常勝。
「你……」常勝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露出了掙扎和糾結，「你……」
這人想說什麼？歐陽業直到常勝放開了他的手，歐陽業都沒明白。
「親愛的，敬愛的，我的愛人，我的月光，我愛你，我愛你。」十苦咧開嘴，露出的參差不齊的牙，「你是怎麼做到的，一直以來都沒有探測到任何意識的骸星，你是怎麼做到讓它產生意識的。」
「我可沒說是我做的，說到底智慧骸骨都存在了，那骸星有思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不是嗎？」歐陽業依稀覺得眾人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頭。
「親愛的，交流是雙向的，你和石頭永遠都無法溝通，但哪怕只有一點點交流的可能，你就能了解它。」十苦輕輕一句話，打破了歐陽業霧霾一樣的認知。
歐陽業才發現自己對這件事想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