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硬，歐陽業開始懷疑這一次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太欠考慮，但是明明定向預言給的是好的方向的預言。
「我可以找另外一方可以接受我條件的人重新談條件。」歐陽業揉了揉眉間。
「你以為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會和你談條件嗎？」尺梅突然道。
「什麼？」歐陽業愣住了。
「合約成立的條件，是基於天賦，但是能直接跨過合約使用天賦來控制你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尺梅甚至都沒有放下筷子，仿佛在說的不過是非常簡單的毫無意義的飯中八卦，「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會顧及你的意願？」
尺梅的話很現實。
這不是他那個依靠法律、合約、道德等維繫社會的時代了，這可是末世。
歐陽業捂著頭。
這是什麼成也尺梅敗也尺梅的難過現狀。
12月22日 15：12：40
「人類就是人類，居然會因為這些條條框框畏首畏尾，不像我們骨化人，上去就是干，半點不含糊，寧死不受威脅，我們骨化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存在！」姚善善在尺梅剛走兩分鐘，就開始氣鼓鼓的大肆發表自己的言論，可歐陽業也知道姚善善八成是被尺梅的話給氣到了。
可讓歐陽業難受的，卻是尺梅這話聽上去像是威脅，可實際上沒有任何惡意，她真的只是在簡單的陳述現狀，而現狀顯然他們有些難以接受才會如此。
「叔叔，我們逃跑吧。」藍果拉著歐陽業的衣服，很擔憂的道。
歐陽業揉了揉藍果的頭頂，沒回答。
或許可以逃跑，但是現在逃跑吃一張通緝令的可能性很大，柳復生的事情之所以不被提及也是因為現在他的合作狀態，不合作他要面臨的可就是真正的牢獄之災，一旦被抓起來那就是真的被為所欲為，他可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
歐陽業抬眸，注意到一直都很背景板的蕭白也面露難色，很少見的也是在擔心現在沒有任何好轉的狀態。
「如果我說，以後我們一起逃跑怎麼樣？我們很厲害，就算做流浪者應該也挺好吧？」歐陽業不想看到其他人這麼擔心的模樣，想要稍微輕鬆一點話題。
「叔叔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管在哪裡，我都能保護好叔叔。」藍果抱著歐陽業的腰，認真道。
「嗯。」蕭白只是很簡單的回應了一個單音。
「那你不如直接變成骨化人我可以……」歐陽業晃蕩了幾下姚善善的籠子，姚善善閉嘴了。
歐陽業注意到柳灰似乎自始至終都很沉默，對這個聰明的孩子目前到底在想些什麼很是疑惑。
「哥哥，你那麼想和那個女人交易嗎？」柳灰問。
「可能是有些吧。」歐陽業也沒有否認。
他太相信尺梅了，信任那個在《再臨末世》中讓人十分安心的角色，放到現實中也會讓人安心，什麼事都不能太理所當然啊。
柳灰望著歐陽業，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最終緩緩道：「我們沒有談判的餘地，是因為籌碼不夠，哥哥，我們需要更多的可以談判的籌碼，只要籌碼足夠多，就有迴轉的餘地。」
籌碼，歐陽業挑眉。
「哥哥是弱者，他們現在因為哥哥的弱勢肆無忌憚，現在對哥哥的談話其實都只是出於對弱者的施恩，讓哥哥能更心甘情願的為他們做事。」
「是這樣呢。」歐陽業點頭。
「所以，有什麼籌碼……」柳灰在思考之時，突然看到歐陽業在盯著他，本來脫口而出的話突然停住，茫然的望著歐陽業，「怎麼了？哥哥。」
「嗯，沒什麼，只是覺得能有個商量的人是好事。」歐陽業笑道。
柳灰抿唇，之後移開目光：「你不喜歡嗎？」
歐陽業一愣，伸出手給了柳灰的腦門上來了一個彈指，發出了很沉悶的聲響：「明明很聰明，為什麼會想到這麼不著邊際的地方去？我明明很高興啊？」
「可是哥哥你明明不喜歡和人商量，做事很自作主張。」
聽著柳灰的嘟囔，歐陽業卻沉默了。
他是這樣的人嗎？
柳灰和他認識的時間不算長，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因為和蕭白的對話嗎？僅僅從隻言片語中就感受到了嗎？
自作主張，歐陽業仔細反思，卻突然發現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因為藍果和蕭白本身不怎麼愛思考，他又是仗著《再臨末世》的原著以及對柳復生的絕對信任，應該怎麼做，似乎都是他在自作主張，唯一會願意商量的對象只有柳復生。
那麼這在現在他的帶隊的主角團里，是不是就是自作主張的獨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