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安苦著臉應了一聲,又看了眼雲沁。
聽起來這話確實像是求情,可怎麼又像是給皇后挖了個坑呢?
見徐安又望過來,雲沁無奈又無辜地聳聳肩,真是可惜啊,她也愛莫能助了。
「還不快去!」霍金池看徐安猶猶豫豫,又冷喝道。
徐安只能垂下頭,招手帶人拖著江利海往宮門外走去。
雲沁側眸看著被拖行的江利海一點點消失在宮門外,眸中露出些冰冷的快意。
他仗著皇后縱容橫行的時候,可曾想過,別人也能借勢將他搞死?
「走吧,跟朕回通明殿。」霍金池垂眸給雲沁緊了緊披風,看似強勢卻帶著些許試探,他是真怕了她的倔強。
已經到了這一步,雲沁自然不會在拒絕,微微點了下頭。
霍金池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幾分,直接俯身將雲沁抱了起來。
一回生二回熟,雲沁沒有被嚇到,而是順從地抱住了霍金池的脖子,向他身後看去,「小順子和容欣姐姐……」
「還不跟上!」霍金池沒回頭。
「是!」小順子應了聲。
容欣卻道:「奴婢先收拾收拾東西,隨後就去御前。」
雲沁越過霍金池的肩膀看她一眼,明白她是放心不下她那些寶貝,忍不住一笑。
「留兩個人跟著容欣姐姐吧。」
「你們留下。」
霍金池看了眼身前兩個太監,隨後抱著雲沁徑直出門,把她放到了鑾駕上,自己也坐上去,才冷道:「回宮!」
「還有蘇……罪妃她怎麼辦?」
雲沁倒不是真在意,只是要保持人設一致性,也不能走得太乾脆了。
看她扒著自己胳膊,像是擔心蘇易煙的模樣,霍金池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臉,「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雲沁縮了下脖子,「可……」
「等那嬤嬤從慎刑司出來,就送她過來。」霍金池手上微微用力,「這回可放心了?」
「奴婢有什麼不放心的。」雲沁撇了下嘴,「誰管她的死活。」
她說的是實話,可在霍金池看來卻像是口是心非,倒越發覺得她重情重義。
雲沁忽略到他捏著自己臉的動作,改為抱著他的胳膊,低聲道:「皇上果然是最仁慈,最聖明的皇上!」
霍金池輕嗤了一聲,看她賣乖的模樣,眼中還是帶上了些笑意。
「這回不跟朕鬧脾氣了?」
「奴婢不知道皇上再說什麼。」雲沁把頭挨在他的胳膊上,躲開他看過來的視線。
霍金池臉上笑意更深,哼聲道:「慣會跟朕裝傻!」
嘴上這麼說,但他也沒跟雲沁計較,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低聲道:「看來真被嚇到了,不然怎麼會這麼乖巧。」
「有皇上在,奴婢就不怕了。」雲沁忽略他話中的揶揄,繼續說好話。
霍金池自是無比受用,在她發頂吻了吻,含著笑意道:「要不要讓張志安過來給你開一副安神藥?」
「已經很晚了。」雲沁搖搖頭,「別麻煩張御醫了。」
霍金池不贊同道:「什麼麻煩不麻煩,這本就是御醫職責所在,以後你也是這宮裡的主子,他們也該以你為重。」
該麻煩的時候,雲沁自然不會客氣,受了些驚嚇對她來說只能算是件小事。
說到底這是兩人認知差異,雲沁也無心與霍金池爭辯,只是乖乖地點頭,「奴婢知道了,只是現在實在睏乏,不想再見旁人了。」
這話她沒說謊,折騰一晚上,她是真有些累了。
霍金池看看借著燭光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也不忍心再折騰她,「那等明日,再讓張志安過來給你好好看看。」
他手指輕輕蹭蹭雲沁的臉,「到通明殿還要一會,靠在朕身上睡一會吧。」
「好。」
雲沁答應得痛快,但在他身邊精神始終緊繃著,怎麼可能睡得著。
況且一會去到通明殿,還不知道皇上要把她安置在哪裡,等收拾一番,估計也要到不早了。
她想著忍不住小小打了個哈欠,睫毛瞬間被眼角的淚打濕,變得濕漉漉的。
霍金池看得眸光染上一抹柔色,低聲道,「睡吧。」
雲沁又應了一聲,靠在他臂彎里閉上眼睛假寐。
又給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霍金池把她整個人都往懷中攏了攏,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抱了只貓兒,有些沉手卻又柔軟得不可思議,令他從心裡發軟又有種奇異的滿足。
摸了下雲沁略有毛躁的頭髮,只是往後得悉心養養,養得胖些,油光水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