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醫立刻過來,要給雲沁施針。
雲沁卻越過他,拉住了霍金池的衣袖,「皇上,請皇上徹查。」
她嘴唇染血,讓原本蒼白的唇色變得鮮紅,眼神淒涼,這模樣還是讓霍金池心頭一軟。
「先解毒!」他想把她甩開,卻沒忍心,還是伸出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一點點拉開。
雲沁手上哪有什麼力氣,輕易被他扯開,眼中的悽惶更甚,眼淚像是決堤一般,口中也發出泣聲,連張御醫遞過來的藥也不肯喝。
霍金池氣得胸悶,一把奪過張御醫手裡的藥,遞到雲沁唇邊,「喝藥!」
見他態度軟化,雲沁指尖又要來要勾他的衣袖,這回霍金池沒慣著她,袖子一甩,聲音帶著怒火,「朕讓你喝藥!」
雲沁看了他一秒,把頭扭向了一邊,依舊一臉倔強不肯喝藥。
「雲沁,朕的耐心有限!」霍金池不禁咬牙威脅。
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這裡了。
雲沁卻無動於衷,依舊扭著頭不肯喝藥,眼淚倒是落個不停,一顆顆砸進藥碗裡,讓霍金池看得心頭火大。
「你就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是嗎?」他冷著聲音,「你自己都不心疼,還指望朕能疼你?!」
雲沁終於把頭扭了過來,淚眼倔強又淒楚,啞著聲音大聲道:「那皇上要奴婢怎麼辦,奴婢除了自己還有什麼!」
她情緒一激動,又俯身咳起來,這次直接咳出一灘血。
折騰這一會,雲沁早就撐不住,身子一歪差點歪倒在床邊。
霍金池趕緊伸手把她撈在懷裡,把手裡的藥遞給容欣,坐到床上,讓雲沁躺在自己懷中。
看著她閉著眼睛,淚水一直隨著眼角往下落,霍金池輕舒一口氣。
是啊,她除了自己還有什麼……
別人能跟裝模作樣博取他的心疼,而她就只能拿命賭。
她在裝可憐嗎,她是真的可憐。
她都這麼可憐了,他還有什麼好跟她計較的。
霍金池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嘆息道:「好,朕答應你還不行?先把藥吃了……」
聽到這話,雲沁慢慢睜開看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道:「皇上真的答應了?」
她這般哀求,他答應了,她卻又不敢信了。
霍金池心頭又一揪,「答應你,朕立刻就讓徐安帶人去查。」
「奴婢謝謝皇上。」雲沁伏在他的肩頭,哭得肩膀發抖。
霍金池避開她的傷口,慢慢撫著她的肩膀。
在看不見的地方,雲沁抬手輕輕擦了一下下巴上的淚水,和滿臉擔憂的容欣對視一眼,眸光微微閃動。
她是在賭,賭的卻不是命,而是心。
從她鬧起來,皇上沒有甩袖而走,雲沁就明白,她已經賭贏了。
「藥給我。」霍金池沖容欣伸手。
接過藥,他便扶著雲沁的肩膀,低聲道:「這回肯喝藥了吧?」
雲沁抹著眼淚,微微點點頭,伸手捧住了藥碗。
看她這乖順的模樣,霍金池又用手指蹭了下她的臉,還是忍不住生氣,「吃了多少鵝膏?心真是狠,就這麼不怕死?」
「怕。」雲沁從碗裡抬起頭,看他一眼,軟聲道:「奴婢若是死了,就沒辦法報答皇上的恩情了。」
霍金池輕哼一聲,「巧言令色的小騙子。」嘴上這麼說,他嘴角卻微微翹起。
看雲沁喝了藥,一旁的容欣也鬆口氣,把她身上的染血的被子抱起來,換了一床新的。
霍金池沒有起身,依舊抱著雲沁,看向張御醫,「此毒,對身體可還有別的影響?」
「雲沁姑娘中毒不深,對身體的影響不算特別大,這回倒是把肺部的瘀血吐乾淨了。」張御醫垂著眸子。
雲沁微微抬頭,沒想到張御醫為她遮掩到這一步。
「那個叫阿菁的呢?」霍金池知道雲沁在意她,所以問了一句。
張御醫回答:「她體內毒已經清了,只是人還沒有醒。」又添了一句,「這種毒會損傷臟器,阿菁雖性命無礙,可損傷程度臣也無法估量,等她醒過來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早些時候,阮嬤嬤已經派人過來,把阿菁給接走了,此時還不知道她如何傷心。
這話讓霍金池立刻聯想到了雲沁的身上,又忍不住瞪她一眼,之後才道:「命人照看好她,也跟阮嬤嬤講,朕會給她一個交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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