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聽動靜,門外無人經過,寧向星打開門栓出去迅速關上門。
可惜從外進去的最大弊端是無法遮掩了,門栓不能從外面合上,不過……鬧鬼嘛,無需憂心。
寧向星快走出巷子的時候,一個身著灰色衣服的人和他擦肩而過,他腳步匆匆,準備找個角落放放水,結果卻瞧見一扇門是虛掩的,
懷著好奇心,男人推開門,裡面就是個普通荒廢的院子,院子裡很多乾草,還有明明破敗卻上鎖的房間,他眼珠一轉,喊了一聲,有人嗎。
當然是無人回應,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他是鄉下來探親的,本來是老娘讓他投奔表姐,讓他表姐照顧照顧找個臨時工先幹著,再給尋個媳婦。
沒想到來城裡之後,臨時工找個鏟煤的活,干兩天受不了了,胳膊都要累斷了,他回來還要被表姐數落,被表姐夫罵,
尋媳婦更是無望,城裡女人老挑剔了,沒工作不嫁,個頭沒有一米六五說他是矮子,還剛想看就問他有沒有三轉一響。
切,他才不受氣,從小撒尿撒得遠老娘都是夸的,說這樣的人以後有出息。
看來這齣息還真對應上了,可不是撒尿的機緣麼。
沒人的宅院,意外打開的門,無人看管的房間,怎麼也能翻找點東西拉去舊貨站吧。
他之前看到個老頭運了一車凳子腿兒去舊貨站,還換了兩毛錢呢。
實在不行他把這門和窗戶都拆了,去換錢買不要票的點心渣吃。
懷著激動的心情,男人一腳把鎖頭踹開了,隨後瞪大了眼,幾口立著的棺材出現在眼前,上面貼滿了黃色符紙,房間內還有一條上吊用的繩打了圈,離他特別近,
男子似乎看到那繩子朝著他套來,晃啊晃啊他卻一動不能動。
鼻尖似乎能聞到奇怪的臭味,灰塵一樣往他鼻孔里鑽。「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本來就憋的膀胱直接罷工……
寧向星並未回頭看,回去的路上還買了一些當地的點心和商品,到招待所的時候,穆原還沒回來,他正好把幾卷大團結沖了積分,又仔細看看之前沒好好看的羊皮地圖。
皮子硝製得再好再薄,跟紙張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肉眼還沒看,手感已經能判斷出,是完全不同的質感。
四張圖似乎毫無關聯,是曲折的不規則圖形,上面的字像是地名。「太白、河口、張良廟,張良廟是終點?」
看下一張:「漢陰,石泉,鬼谷嶺……第三張乾縣、禮泉……等等,這好像都是陝省?」
寧向星拿了之前購買的地圖看起來,確實是陝省。
自己剛得到商城的時候沒見過比手臂長的大蝦,看到波士頓龍蝦還猜地名以為是寧波呢,後來看到地圖買下後發現隔壁還有個世界地圖,原來波士頓龍蝦不是寧波的。
那地方太遠了,而且這藏的萬一是動盪年代的軍火,或者什麼特殊組織的位置,自己不是送菜麼。
不去不去。
也不知道王菊花上哪兒弄的圖。
寧向星收拾好心情,不再過度關注這些,來了這一趟,只有那三百和一點金銀飾品是實打實的,
因為下過井,寧向星在商城狠狠搓洗了一遍,把皮膚都搓紅了才感覺洗乾淨了,順便吹了頭髮洗了衣服,
看看時間,也是吃飯的點了,穆原應該往回走呢,不是緊急情況,穆原不會讓他苦等而晚吃飯的。
所以寧向星下樓等穆原去飯館吃飯,沒下樓就聽到有人在和前台工作人員說話。
「叫得可慘了,那一片的人都聽到了,去的時候,褲子都濕了,我在那邊看得真真的,人被拖出來的時候一直在撕扯自己臉上的皮,你說這是不是鬼扒皮吧。」
「那院子都鬧鬼多少年了,年年有人不信,次次有人出事,你問公安去了沒,公安去了啊,可那能咋樣,又不能證實確實有鬼,但也證明不了確實沒鬼。」
「阿拉跟你講哦,最好笑的是什麼你知道嗎,那隔壁院子不是委會一個幹部住的嗎,那牆上跳下來一個小姑娘,幹部追出來,看到公安和那麼多人,還以為公安來抓他,
自己在那邊跪著懺悔說自己糊塗了,什麼那女孩還沒碰,哦呦那死胖子,怎麼膽大包天要跟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睡覺的哇,這不是跟以前那地主老財一樣的嘛。」
寧向星聽她們話題轉向最近花布了,才重新往下走。
前腳從鬼宅出來沒兩個小時,後腳就有人鬼扒皮。
總覺得和那個房間有關。
到了招待所門口,正好看到穆原和朋友一起來了。
「小章要請我們吃飯。」穆原臉上殘留興奮神色,看來和小章去的地方,讓穆原很滿意。
寧向星忙說給對方添麻煩是他們請客才是。
小章說盡地主之誼,寧向星笑笑,他也是這裡的人。
「哎呀,你這話接得,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寧向星乾脆組個局,說明天再一起吃個晚飯吧,地點就在招待所附近的國營飯館,到時候讓另外一個朋友也一起出來聚聚,之前怎麼說也是給他添了麻煩。
「那行吧,不過一定要讓我們請客啊,知道你不喜歡欠人家的,但我們算起來也一年沒見了,我請個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