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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南風看起來就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他盯著祝星禾說:「能把帽子摘了嗎?」

祝星禾急忙把鴨舌帽摘下來,周馥蘇伸手幫他撥弄幾下頭髮,說:「頭髮太長了,得稍微剪剪。」

瞿南風目不轉睛地看著祝星禾,話卻是對周馥蘇說的:「難怪你堅持讓他來演這支MV,確實比我給你推薦的那幾個演員合適,這個角色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你從哪兒挖的寶?」

周馥蘇得意洋洋地說:「我剛錄完的那檔音綜,有一期唱古風歌,他是節目組請來為我伴奏的琵琶手。」

「你是彈琵琶的?」瞿南風頗為意外。

「嗯。」祝星禾輕輕點頭。

「這張臉不做演員實在可惜,」瞿南風說,「你對演戲有興趣嗎?」

「我早就問過了,」周馥蘇替祝星禾回答,「人家暫時沒有轉行的打算。」

既然說到了演戲,祝星禾就順勢把心裡的擔憂說出來:「蘇蘇姐,你之前說MV是根據那部叫《假面》的電影改編的,那MV的情節是不是和電影差不多?」

「是差不多,」周馥蘇說,「但MV的時長只有四五分鐘,肯定塞不下那麼多情節,只需要用一些碎片化的場景營造出氛圍感就夠了,力求唯美,至於故事有沒有講清楚並不重要,留白也是一種美。」

「吻戲和強暴戲,是不是都要拍?」祝星禾又問。

「這是重要情節,必須得拍。」周馥蘇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了,「但不會拍得那麼露-骨,就算我敢拍也播不出來呀。吻戲可以借位,然後拍牆上交疊的影子,強暴戲的鏡頭會對準施暴者,不會對準受害者,頂多拍一個施暴結束後你流淚的鏡頭。總之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

「我擔心的不是這些,我是怕我演不好,讓你失望。」祝星禾微微一笑,「不過聽完你這番話,我有信心多了。」

周馥蘇伸手摸摸他的頭,一臉姨母笑:「你怎麼這麼可愛,真想把你帶回家養起來。」

正說著,包廂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瞿導,蘇蘇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祝星禾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轉頭一看,果然是認識的人。

四目相對,路直笑著說:「小禾,又見面了。」

祝星禾略顯尷尬地沖他笑了笑,旋即不點自通——路直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他大概率就是少年京尹的演員。

他的想法立即就得到了印證,只聽周馥蘇說:「小禾,你的搭檔來了——路直是我特意請來的,你們倆是高中同學,搭起戲來肯定更自然,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路直接話:「能跟瞿導和蘇蘇姐合作是我的榮幸。」

人來齊了,開始上酒上菜。

把祝星禾這個素人排除在外,論咖位論年紀,路直都是最小的,理應由他來倒酒,祝星禾事先聲明:「我不會喝酒。」

「沒關係,」路直說,「我替你喝。」

祝星禾既不能答應也無法拒絕,只能保持沉默。

路直給全桌人倒完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著說:「瞿導,蘇蘇姐,我遲到了,我先自罰三杯。」

他自斟自飲,連喝三杯之後才坐下。

祝星禾看在眼裡,不禁覺得路直有一點點可憐。

這樣的場景,路直必定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駕輕就熟、遊刃有餘。

如果路直沒有早早地放棄學業進入娛樂圈,那麼他現在還只是個「眼神中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的大學生,而不是過早地被錘鍊成一個圓滑世故的社會人——並不是說社會人有什麼不好,每個人或早或晚都要進入社會,接受世俗的磨礪,但隨著年紀漸長,又會時常懷念曾經那個有稜有角的自己。

可惜沒有如果,路是自己選的,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

祝星禾不用勉強自己喝酒,也不用曲意逢迎、虛與委蛇,有人問他問題他就回答,沒人問他他就默默地做個傾聽者。

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整頓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抽菸。

離開餐廳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送祝星禾回酒店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他的高中同學路直頭上。

他和路直並肩坐在后座,由路直的助理開車。

車內光線昏暗,祝星禾偷覷路直的臉色,低聲問:「你還好嗎?」

路直今晚沒少喝,他的胃在灼傷,他的頭很疼,他很難受,但他不能讓祝星禾知道。竭力把那股嘔吐慾壓下去,路直不答反問:「你一定覺得我特別諂媚吧?」

祝星禾愣了愣,否認:「我沒有。」

路直嗤笑兩聲,自顧自說:「瞿南風是炙手可熱的偶像劇導演,不管是現偶還是古偶都吃得開,我想得到他的青睞,我想進他的劇組,我只能使盡渾身解數討好他,哪怕姿態難看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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