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他似乎喜歡撒嬌這掛的,這次她還故意將聲音夾得更緊了些,說出口的一瞬就連自己都起了一手雞皮疙瘩!
「噗嗤——」
可樓止卻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不再手捏著而是將她的臉放在掌心中輕輕揉搓起來。
上揚的嘴角帶著笑意直言不諱地將她一頓嘲笑。
「姜以禾,你的嗓子是壞了嘛?怎麼發出這麼難聽的聲音?」
姜以禾臉上一頓燥,她也知道自己噁心還不是因為他!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想從他手下逃出去,但卻他猛地使力,將自己的臉直逼如他的雙眸中。
他壓低著嗓音,故意咬著字,「不過,我喜歡你這麼和講話……」
「喜歡喜歡!快走吧咱!」
光是想著自保她已經夠累了,只要不是想對自己騙錢騙色就愛咋咋地吧!
樓止心情大好,輕輕一個響指兩人已置身人來人往下的街道上。
見憑空出現的兩人,夏侯淵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反覆看了看萬妖樓和另外兩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
「……剛剛?」
見兩人都平安無事,夏侯淵立馬叫來了馬處,壓下聲叮囑道:「此處魚龍混雜,回去再說。」
一路奔波,三人已回到宮中,姜以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重新梳理了一遍。
遠在早在進入萬妖樓之前,夏侯淵就曾將自己調查過的一些情況告訴了姜以禾。
這萬妖樓做的不僅僅是賭博的生意,還有不為人所知的拍賣會,但裡面具體是賣什麼他至今都沒調查清楚。
這拍賣會不是尋常妖怪能進入的,更別提獄查司,夏侯淵之所以覺得這萬妖樓有古怪是因為今日死於瘡蟲的妖最後都曾出入過這兒。
他暗暗調查了數月也才知曉了萬妖樓最頂樓是樓主儀事的私人地界,而那裡很有可能就是買賣交易的地方。
於是,他才想讓姜以禾想方設法混入頂樓探查些情況。
本來以為此事不會很順利,但才過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居然安然無事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由得讓他心中有了幾分敬畏來。
「所以,小姜你的意思是,明晚他們會在盤東河進行交易?」
「當時進去的不太及時,聽到的只有這幾句話,樓止你呢?有聽到什麼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一旁緘口不言的樓止,等著他說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但卻見他眉心一緊。
「小姜?你叫她什麼?」
這兩個字實在過於刺耳,甚至陌生的讓他有些想將他那張嘴一併撕下。
「噢!是這樣的,為了不讓姜姑娘身份被懷疑,我便將你二人都編排進了獄查司,當個臨時御史,為了不顯生分便這樣叫了。」
夏侯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姜以禾卻不甚在意。
「沒關係,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拘謹。」
夏侯淵頓時眼中滿星星,「真的嘛!那也可以叫樓公子親切點了!那叫小樓和小止怎麼樣?」
這個稱呼很是新穎,姜以禾連連點頭讚許:「可以可以!聽起來可愛多了!」
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樓止頓時只覺心中殺意四起,他默默攥緊了心中的銅幣,笑得卻是一臉和煦。
似在和兩人商量今晚吃什麼般,輕描淡寫地一字一句道:
「誰要敢這麼叫,我就把誰的舌頭拔下來。」
兩人的談笑戛然而止,立馬老實地低頭喝茶。
「既然明晚會有大動作,那我就先去準備一番,兩位也好好休息!」
如芒刺背般的不安讓夏侯淵逐漸不寒而栗,只好先撤為上。
見一個礙眼的動作總算消失,樓止正欲說些什麼,有一位不請自來的奪門而入。
「姜姑娘!你們沒事吧?」
黎微跑得火急火燎,一臉擔憂地拉著姜以禾一番上下打量,見她並無什麼大礙這才重重送了一口氣。
「事情我都知道了,要不是為了救我你們也不會受這般委屈。」
「眼下万俟玄埌又囚著我不允許我踏出宮門半步,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看著你們無故受累。」
「我很抱歉,是我連累了大家……」
黎微內疚地我見猶憐,看得姜以禾都心疼起來,正想開口安慰,旁邊一人卻橫插一嘴。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為了救你。」
黎微:「?」
姜以禾暗暗戳了他一道 ,打著圓場道:「他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怪你!不是你的錯,黎姐姐不必內疚!」
黎微嘆了一氣,好不容易得了一會兒空閒,只見殿中的老嬤嬤又著急忙慌地趕來催她回去。
她拉著姜以禾的手,一臉堅定道:「姜姑娘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想方法護你周全!」
黎微依依不捨地惜別後,屋內總算只剩下兩人。
想起樓止方才似是有話要說,她便問道:「你剛剛想和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