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
「你這幾日已經夠累了,就把我當個軟榻好好靠一番吧。」
滿腹委屈頓時被消散,他沉溺於她的柔軟與溫度,兩顆心臟此時跳動著相同的樂曲。
忽地「咚——」一聲,又如驚弓之鳥般將兩人嚇得分開。
尋著聲源望去,只見一身影躬屈地扶著牆踉蹌而來。
細一看,竟是面色蒼白的樓止。
「樓兄?你醒了!」
「姜以禾呢?」
兩人還沉浸於他終於甦醒的喜況,卻見他面頰陰沉,帶著冷若冰霜的狠戾。
黎微愣了一下,兩人面面相覷,「……她走了去——」
可還沒等她說完話,只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般也不顧還未痊癒的傷勢,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去。
「樓兄!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
可幾人的勸喚並不能讓他回心轉意,與濃厚的夜色一同沉浸不見。
「阿嚏——」
還在馬車上的姜以和猛然打了個噴嚏,她搓了搓手臂,朝車外問道一聲:「大哥,還有多久到啊?」
一路靜謐無聲,唯有車輪碾過石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帷幔晃動,時不時被吹開一條縫隙,或大或小,她看著燈火漸熄的街道,也不知今晚能不能到。
她正疑惑馬夫為何不答話,車突然來了個大剎車!
她掙著沿壁不讓自己跌出去,這推背感差點沒把她一口氣嗆死過去。
「吁——」
馬兒受了驚嚇,長鳴一聲後脫韁而去。
姜以禾察覺不對勁,剛想撩開幕簾一探究竟,一雙手赫然探了進來,掐住她的脖頸逼得她連連後退撞上車壁。
而借著一隅的月色,她也得定睛一看,可眼前的人卻讓她忽地愣住。
「樓……樓止?」
他掐住自己的力不算重,卻也如有實質讓她不敢情意動彈。
她驚喜於他的突然甦醒,但他顯然卻不是這般心情。
「你要去哪兒?」
「我——」
「為什麼又要逃走?」
「我已經按照你所說不取你性命可你為什麼還是要離開!」
看不清他的眼睛,蒼白的膚色讓他看起來人畜無害,可臉色陰沉的卻有如暴雨前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個字都像是遠處雷鳴的前兆,如同一股無形的風暴,在狹窄的馬車內肆意蔓延,連最微小的物品也似被他的氣息所影響,靜謐地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他不明白。
為何她還是想從自己身邊離開?
第一次、第二次……無數次!他明明都答應她的話了不是嘛?他答應不會殺了她可她還是想逃……
他其實聽見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那時候他恨不得直接將她的嘴撕裂。
她總是能一句話就輕易挑動他的情緒,無論是他愛聽的還是不愛聽的……
他想,他或許只是說著讓他生氣罷了,那她確實做到了。
可當他醒來時,屋內火燭早已涼透。
她還是離開了……
他竟然有點想笑的感覺,又實在做不出笑的表情,思想仿佛一團正在遭受炙烤的炭,在爐蓋之下,不停地嗶啵爆裂。
「姜以禾,你就是個騙子……」
「你不願意待在我身邊,更不願喜歡上我!」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壓抑的天空。
姜以禾從未見他如此偏執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般露出獠牙逼她就範。
她一時心跳如雷,嗓子更像是被堵住般竟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的手緩緩鬆開,沿著她的脖頸下滑。
他的手很涼,這時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纏上的傷口竟又裂開滲出道道紅印。
「樓止,你的傷口裂開了……」
她的語氣很輕,面前的人猶如隨時崩裂的瓷瓶,他的破碎似是可以被她觸手摸到。
而他緊扣著她的雙肩緩緩垂下頭,微微顫抖的雙臂仿佛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輕嘆一聲不再糾結,清洌的尾音輕輕上挑,似帶著許些輕哄的意味又似無盡的危險,一字一句落入她耳中。=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