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聞人允是從苗疆來的嗎。葉霽雨倒吸一口涼氣, 強裝鎮定:「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局?他早知道你會因為何姨媽而歸降於我們, 沒了你的阻攔,江玄就能順利破開城門……」
「城中空無一人,早就埋好了炸彈。」祁柔眉頭緊鎖,乾咳幾聲。
太不對勁了,這本書為什麼會有個智商高的人物, 不說很高,起碼高於平均值一大截。十年前和十年後完全是兩本書,瑪麗蘇文學怎麼成這樣了?
她還沒完全適應。
「我沒有退路, 聞人允說, 如果不陪他演這一齣戲, 就把姨媽,還有我的弟弟妹妹們……」祁柔堅毅的雙目第一次噙出淚水。母親離世的時候,她沒哭……一路走來,她失去了許多,都只是咬牙堅持。
人越長越大, 柔情卻愈發得多, 祁柔不知道這是進步還是退步。
「看見姨媽的時候, 我暗自歡喜,祁家人在你們手裡,我便放心了。」祁柔端起草蓆上的那碗紫米蓮子羹,悉數咽入口中, 將空碗放回食盒。
牢內幽光映在祁柔被陽光曬透,久經風沙的面龐。她笑起來其實很好看,像暖融融的太陽花,可惜不常笑,笑得最燦爛的一次竟是在牢獄之中,命數告竭。
「母親也給我做過一次蓮子羹。下雨天我染上風寒,母親守在床頭陪我,餵我吃蓮子羹。」她呆呆望著地上白灰,「母親似乎更喜歡男孩。」
「小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男孩就好了,就能天天吃上母親做的蓮子羹。可惜我不是,蓮子羹也只吃過一次,可哥哥卻能每年都玩煙花爆竹。」
明明自己比哥哥優秀許多,她卻視若無睹。她動了動眼珠,乾枯的右眼流出一滴淚,積在淚溝:「她好偏心啊。」
葉霽雨低頭看碗,碗裡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祁柔死了。
葉霽雨離開牢獄幾個時辰後,獄卒來告知江玄,祁柔已毒發身亡,渾身僵冷。
「……嗯。」江玄像往常一樣坐在大殿之上,目光移向癱在榻上的葉霽雨。
葉霽雨正傷感,煩躁地挽起鬢邊碎發。
「陛下……屍體該怎麼處理?」
他還盯著葉霽雨。
「陛下?」
葉霽雨抬眼對上他的眼神,偏頭皺眉:「皇上,叫你呢。」滿頭珠翠隨動作而晃,環佩玎璫。
江玄猛地收回目光,未置一詞:「……」
葉霽雨挺直腰杆,正聲道:「陛下說,將其好生安葬,還派人好好保護其家人。快下去辦吧。」揚了揚手。
「啊?」
江玄冷不丁來一句:「去辦。」
到底在裝什麼。葉霽雨翻了個白眼,仰頭繼續癱在榻上,雙手高舉,把玩腰間的靛藍錦帶。
氣氛又冷寂下來。
她從榻上彈起,走到江玄面前,認真行了個禮:「嬪妾身體不適,要回去小憩,請皇上饒恕嬪妾。」
「你哪裡不舒服?」他的語氣說不上關心,也不是譏諷。就是下意識的一問,和從前一樣,好像還以為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可他現在,敢叫她「姐姐」嗎?兩人都知道沒法回到過去。
「謝陛下。」她也不管他說了什麼,全按自己準備的那樣來,說完客套話便扭頭就走。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身上衣裙掉落,一層一層掉在腳邊,直至只剩銀白肚兜。
扭頭見江玄手裡拽一根靛藍錦帶。
「你是腦殘嗎?」
「別走……」他垂腦袋,死死盯著地板,耳廓透紅,「求你了。」
她撿起地上那堆衣裙,一件件重新穿好,整個過程兩人都不吭聲。她腦中思緒被胡亂攪作一團,只想快點離開此處。
等她拽回錦帶重新綁在腰間,腰肢又被抱住,細微的抽噎至脊背傳至耳邊。
江玄從身後抱住她,取下面具的臉上滿是淚痕,干透的,未乾的,混作一起。「求求你,不要走。」他控制不住抽噎。
「你為什麼,」葉霽雨一時也有些哽咽,「為什麼非要選我?」
「是你選擇了我。」他埋在她頸窩,渾身顫抖,「你要對我負責。」
她低頭瞧見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劃痕:「你都不對自己負責,我為什麼要對你負責?我們現在又是什麼關系……我是你的妃子?」=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