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千百次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女人站起身,她終於瞧見帷帽下的臉,是痛到面部扭曲仍眼神執著,多麼果決悲壯。
她看見自己在哭,她想伸手拭去淚水,可自己已經走遠,消失在人海茫茫中。
她吃完了那碗餛飩麵,用勺子喝盡帶著紅油的湯。
她最喜歡吃母親做的餛飩麵,而父親又不准她吃過辣過甜的食物,說是會影響判斷能力。可惜父親母親皆離她而去,只剩自己。
她總是不願暴露自己的內心。這些年,她騙過了所有人,就連自己的想法也能騙過,可她又騙不了自己,那朵禁忌之花,永遠開在心中。
雙手探向身旁還帶餘溫的位子,地上的血跡消失不見,她的淚水一滴一滴掉在木凳上。
「怎麼啦~小夥伴?」
她抬頭笑了笑:「想家了,剛剛我叫你好幾次,你都沒反應。」
「系統故障才維修好呢。」
身上殘留的痛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心中升騰起的暖霧,再次閉眼,她只聽見周圍的噪聲。
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她相信自己會勇往直前,義無反顧地一次次接近自己。也許自己正深陷其中,但她葉霽雨永不困於荊棘。
她抬頭望向天空,明月高懸於空,邊緣被月光染作紅褐色,似能勾魂奪魄。
江玄站在月色下,正用飄帶擦拭劍刃的血漬,那飄帶是葉霽雨送給他的,他抬頭看向月亮。
「你是第二十一個。」劍刃划過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著他。
「每一次,我都會想盡辦法殺了你。」女人強撐最後一口氣,腹部的鮮血不斷淌出,臉頰被劃開一道口子。
「可惜長著一樣的臉,每殺一次,」他輕聲說,如鬼魅般陰惻惻地笑著,「我就心痛一分。」
「又不得不殺了你。」
劍刃移至脖頸,手起刀落後女人徹底沒了呼吸。
血液噴濺在他的臉側,落在唇角。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又蹲下身撫摸女人的臉頰,摸著那道被他劃開的口子。
右手牽起那雙殘缺的手,輕撫血肉模糊的無名指。
「姐姐,」他在女人額間落下一吻,「我愛你。」
第20章 頭紗 畫室偶遇/現代
葉霽雨是自己走回府的,在門外巡邏的侍衛看見她,忙推開緊閉的大門迎她入府。幾個守夜的侍女瞧見夫人回來,立馬拿了件青狐裘披在她肩上。
「夫人可算回來了…」侍女遞給她一個手爐。
眾人跟著她到了內廳,一杯熱茶過舌,驅散口中殘留的酒氣,她平靜地說:「我要去睡了,等少爺回來,讓他來見我。」放下白瓷茶杯起身,身體像飄在雲中輕輕走到門口。
視線落在貼身侍女上,她問:「蘭馨呢?」
「蘭馨說要給您做糕點,現下在廚房準備材料。」
她默不作聲往內室走,走過梧桐樹,瞧了一眼院中那顆被雷劈焦的桃樹,侍女替她推開門。房間沒點燈,門對面的窗戶大開,月光灑進來。
侍女在一旁點蠟燭,她坐在梳妝檯前取下首飾,大大小小的首飾擺滿整桌,侍女將其收進木盒中。
「換衣不用麻煩你,出去吧。」
她換了睡衣,卸妝後躺在床上發呆。
在這個穿書世界裡待了這麼久,最大的感受便是無力。
是一次次讀檔重來的疲憊,和無法撥開迷霧的無助,以及精疲力竭後的虛無感。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自己知道的信息有限。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自己的分身。
目的?千百次救於水火中…
條件?她還不知道。
分身與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是共感的,這一點在作痛的小拇指與無名指上得以體現。
她總覺得自己今晚不是第一次見到分身,可又想不起來,興許是因為分身與自己長得一樣,眼熟是正常的。
「小夥伴在想什麼呢~」
「想家。」她找了個藉口,「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出了車禍,還穿進這本書里來。」
系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翻了個白眼,惋惜地說:「出車禍前一天晚上我還在考慮要不要跳槽到國外,早知道就去了…」
「聽起來你家境還蠻好的。在現實世界應該也是精英吧,你在這裡也是精英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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