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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遠微步步追問,「怎麼樣的人?」

戚照硯動了動唇,原封不動地將客棧中士子評論他的話還給了荀遠微:「為臣不忠、為子不孝,更有通敵叛國之嫌,合該被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但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好像這樣惡毒的話議論的人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如果我說我信你呢?」

「我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戚照硯低垂著的眸子抬了抬,卻未置可否。

荀遠微撫了撫杯子的側壁,吐出一句:「『乃有劍客慚恩,少年報士,韓國趙廁,吳宮燕市,方銜感於一劍,非買價於泉里』這是你當年《懷蕭鼓賦》里的句子,你當年也懷著這樣的熱情,不是麼?」

戚照硯合上眸子,說:「殿下也說了,是當年,況且那篇賦後面還有一句『三尺微命,一介書生』,這便是對臣如今最好的形容,如今在秘書省修史,守著這一處小院,對臣來說,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他說著睜開眸子,看向遠微,意味深長地說:「更何況,鳳閣鸞台高,一墮入黃泉。」

荀遠微沒有被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攥了攥手,問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當年是怎樣的情況麼?一點也不想查清楚麼?」

第7章 瑣窗寒 「戚郎君見了我,為何要躲?」……

戚照硯沉默了一瞬,而後緩緩抬眸,正視著荀遠微,道:「不想。」

「為何?」

戚照硯將手中的杯盞擱在一邊,掃了眼杯盞,方才浮在水面上的那片茶葉顏色深了些,又沉了下去,他斂了斂衣袖,並不看荀遠微,「因為戚照硯已經死在了三年前的檀州,如今坐在殿下面前的,只是秘書省的戚郎君,從前的事情,於臣而言,都不過是前塵舊夢。」

荀遠微聽了這話,只覺得喉頭一哽,她蹙了蹙眉,看著戚照硯,說:「那倘若陛下下旨讓你去做吏部考功司的員外郎呢?」

戚照硯動作停了停,不答反問:「臣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長公主殿下這般執著於讓臣來主持這次貢舉?大燕朝中並不乏德高望重之人。」

荀遠微毫不猶豫地接上了他的話,「但沒有比你更才華橫溢的飽學之士了。」

戚照硯轉頭,將目光輕輕落在荀遠微身上,道:「敢問殿下會認一個滿身泥污的人作為老師嗎?」

如若他主持了這場貢舉,在他手裡進士及第的士子都要拜他為座主,尊稱一聲「老師」。

荀遠微勾了勾唇,「原來你還在意自己的清名,戚觀文。」

戚照硯全然沒想到荀遠微會稱呼自己的表字,稍稍蜷了蜷手指,語氣中辨不出心緒,「不在意。」

荀遠微沒有理會他方才這一句,繼續道:「那就查清楚當年奚關檀州的事情,查清楚當年在京中是誰非要置你於死地,洗脫你身上的污名。」

但她沒有想到戚照硯仍然沒有抬頭,只是說:「沒興趣。」

荀遠微聞言,免不了怔了怔。

她忽然明白過來,埋在戚照硯心底的這根刺,並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拔出來的。

遠微想起來自己在客棧的時候,聽見那些士子議論的時候,提到過一句「周冶臨死前都不肯認他這個學生」,她這三年一直在武州,長安和軍餉與番上(1)無關的事情,鮮少關注,周冶什麼時候死的,又是因為什麼死的,她還真是毫不知情。

看來後面得將前幾年的卷宗調出來查一查,遠微隱隱覺得,當年的事情並不簡單。

既然三年前的世家都默認將檀州兵敗的罪名扣在戚照硯頭上,甚至連他本家東海戚氏都沒有出面,盧嶠甚至將這件事在皇兄和自己跟前挑明了,這些世家的口徑出奇地統一,又為何在皇兄以內製輕拿輕放地寬恕了他後,那些世家竟然沒有一人跳出來反對。

分明這件事是當時三司會審了好多天都沒有得出結果的事,竟然就這麼草草揭過了。

戚照硯見遠微久久沒有說話,起身往爐子裡填了兩塊灰炭,將火鉗靠在火爐旁邊時,才問道:「殿下可還有旁的事情?」

這聽起來是在「趕客」了。

荀遠微這才抬頭看著戚照硯那雙幽深的眸子,道:「既然你意已決,我暫時也不強求,」她說著站起身來,拿過了椅背上搭著的那件大氅,「我只問你一句,今日你在客棧外和我說的那句『小心為上』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多少?」

戚照硯拱了拱手,「臣當時只是看到有人在馬棚中行跡鬼祟,也不能斷言。」

荀遠微頷首,「多謝,」將要推開門的時候,她又頓了頓步子,輕輕轉頭:「你在這件事上倒是坦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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