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說?」
他沒正面答應,蔣西也沒羞多久。
學校分的單間也在居民區里,只不過是一居室而已。
房間也有三十多平,一張一米五的單人床,她要留這兩人就要擠著睡。
還有就是沒有衛生間,要去外面用公共衛生間。
顧寧山的行李已經送了過來,房間不大,兩人一塊收拾用不了多少功夫。
沒有多久就收拾好了,蔣西捂著肚子說餓。
顧寧山看她冒了汗,額發浸濕凌亂的貼在額頭,又出去打水給她洗臉。
「洗完臉就去吃飯。」
蔣西站著不動,顧寧山濕了帕子細細給她擦臉。
擦完鬢角,擦嘴角。
蔣西睜開眼睛看著他笑,兩人對視一眼緩緩靠近彼此。
窗外蟬鳴的厲害,蔣西的心跳隨著蟬鳴高漲,她不敢發出聲音,緊繃著身體坐在顧寧山身上搖晃。
顧寧山喘著粗氣,壞心眼的在她耳邊說:「還差一塊窗簾,待會我們一塊去買新的,好不好。」
蔣西咬著紅艷的嘴唇搖頭,顧寧山怕她太用力咬出血,摸索著把手指伸進去分開她的牙齒。
「嗚。」
不滿他的使壞,蔣西在他手指上留下齒痕。
事情結束也過了飯點,重新擦乾身體,蔣西寸縷不著歪躺在床上。
「我餓!都怪你!」
顧寧山很難跟她解釋,在她面前自己毫無自制力這回事,只能乖乖認錯,說帶她出去吃。
他打量了床上的人一眼,蔣西實在餓得慌,看他眼神不善,立刻捂著胸夾著腿站起來找衣服穿。
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看的顧寧山哭笑不得。
京大後門已經很熱鬧,過了飯點也依然有店在開門。
兩人吃飯時,蔣西突發感慨:「現在真是太好了……」
顧寧山望向窗外,一切確實都非常美好。
「那是不是李蘭霜?」顧寧山只見過李蘭霜一次,還是前兩年她去家裡找蔣西見過的。
因此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她,蔣西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還真是李蘭霜。
李蘭霜在下鄉的地方備考,當時就說要考京市師範。
後來兩人失去聯繫半年,再見面得知她真的考上了,才重新聯繫起來。
蔣西撂下筷子出去,急匆匆走到馬路對面擺攤的人前面。
「李蘭霜,真的是你?」
正在吆喝的李蘭霜看到是蔣西,尷尬的笑了笑:「是我,你咋在這呢?」
想起這是她學校後門,又恍然道:「你來這玩?」
蔣西說她在這吃飯:「你怎麼又想起擺攤了?」
李蘭霜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說:「我之前不是在鄉下當老師嗎?以前的學生寫信說考上了高中,我想賺點錢給她們買點東西寄回去。」
她家境一般,學校發的補貼每個月堪堪夠吃飽。
想省下來就要餓肚子,這不一狠心兌了些發卡頭繩,來擺攤了嗎。
蔣西真是服了她,這次是真的佩服的服了。
她的同學裡面,李蘭霜的變化可以說是最大的。
「我幫你一塊賣吧。」蔣西在她旁邊蹲下,又問她吃飯了沒有:「我跟我丈夫在附近吃飯,還是他先看到你的呢。」
李蘭霜說她吃過了才來的:「他不是在青城嗎?怎麼來京市了?」
「他來代課的……」
兩人絮叨起來沒完,顧寧山結完帳出來,蔣西讓他先回去。
顧寧山原本想在旁邊等她,看她瞪眼還是先走了。
他走遠李蘭霜才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你還真是個厲害婆娘,我聽許文芳說你們家可是你當家。」
即便結婚多年,每次被人這樣笑蔣西還是忍不住臉紅。
她罵許文芳:「她怎麼老愛背地裡傳我們家的事。」
搞得認識的人都說顧寧山懼內。
李蘭霜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那樣。」
為了不讓她再說,蔣西主動拿起兩個發卡別到頭上,開始嚷起來。
看她動作熟練,李蘭霜還有些詫異。
蔣西得意的說:「我可是和我堂妹一起擺過攤的人!」
原來如此,李蘭霜知道她不缺錢花,看她這麼熟練還以為她想不開找苦吃呢。
做生意本來就是件苦差事,不僅要拉的下臉,還要忍受許多失去尊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