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淵?」姚含均也坐下來,「吏部尚書?他怎麼得罪你了?」
梁璟眉眼之中找不到一絲溫度,冷道:「虞悅就是被他手下的人所傷。」
「那找姓王的做什麼?」姚含均越聽越亂。
「鐺」一聲,一塊雪白的銀錠被甩到桌案上,姚含均「嘖」了一聲:「這麼見外,我幫你查消息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管你要過錢,拿回去。」
「不是給你揣兜里的,」梁璟抬抬下巴,「用眼睛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
姚含均拿起銀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放在手心掂掂重量,就差咬一口了,但他嫌髒沒咬,「能看出啥來啊?不就是一塊兒嶄新的銀錠。」
「這塊兒不是真的,是偽銀。」梁璟平靜道出答案。
「什麼!?」姚含均被驚得一蹦三尺高,下意識往門外看看有沒有人偷聽,捂住嘴止住驚呼,「我朝還從未出現過偽銀,這事兒可大了,得講證據的。」
「證據不就在你手上嗎?」梁璟也盯著他手裡的銀錠,「其實我也沒看出來不對,但是虞悅看出來了,尤其是燒過後會呈現出死魚般的白,不是雪白。」
姚含均環視一圈屋子,已是春天,屋裡既沒有炭盆也沒有燎爐,眼下是找不到火源燒燒看。梁璟看出他心思開口道:「我現在就這麼一塊兒,別燒。」
「你從哪搞來的?」姚含均問。
「虞悅從劉仲淵密室中拿的。」梁璟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當晚的事,他信得過姚含均。
「拿?」這個字說得輕巧,輕巧到像劉仲淵請虞悅進去選一樣,「怎麼拿?」
顯然梁璟對他刨根問底的行為有些煩了,懶得再回答,他恍然大悟拐著調「哦」了一聲:「偷的。」
這話要讓虞悅聽到,即便虛弱也要半撐著身子起來喊一句: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
「我說你這王妃挺有本事啊,看外表嬌弱得跟整日養在屋裡的花兒似的,還能摸進別人家密室偷東西,嘖嘖。」姚含均搖頭晃腦地感慨,「不過為啥啊?為啥是劉仲淵?」
跑到關外的題終於自己跑回來了。前幾日事發突然,姚含均來問,他只告訴姚含均虞悅受傷,在她醒來前對如何受傷等事三緘其口。現在虞悅醒來後全盤托出,終於搞清楚來龍去脈的他沒有再瞞姚含均,言簡意賅地講給姚含均。
姚含均聽完後半天說不出話,無法將那個傳聞中柔弱的小姑娘,和中了暗器滿身是血還在屋頂上飛的虞悅聯繫起來。
太割裂了。
這可比劉仲淵的金庫富可敵國讓人震驚得多得多。
觀察到梁璟說話時面色實在不好,他識趣地聊回正事:「朝中二品以下,六品以上王氏的大臣有四五個,至於誰與劉仲淵交好,我一時也說不上,得查查。」
「我等不了那麼久,」梁璟抿緊唇,唇角向下,「你先告訴我都是誰,我們分頭去查。」
姚含均眼睛朝左上方轉轉,邊回憶邊一個個念出名字:「歸德將軍王飛,中書令王青健,吏部侍郎王賀還有戶部侍郎王隅,京城內的大臣就他們四個符合你的條件。」
歸德將軍只是個武散官,為人豪邁,做不出「進貢」之事。中書令王青健為人清廉正直,又與劉仲淵同為正三品官職,談不上「孝敬」二字。
吏部侍郎王賀是劉仲淵的下屬,整日接觸,討好在情理之中。
戶部掌管戶籍財政,是六部中能撈油水最多的地方,戶部侍郎王隅作為僅次於尚書的官階,自然少不了得錢。
等一下,戶部?
梁璟突然靈光一現,若是榮鼎齋背後是劉仲淵,一切就說得通了。
劉仲淵金庫那些綺羅珍寶和金銀都是賣官得來的。上月文信伯去榮鼎兆為兒子買官,進了戶部當上金部員外郎,其中操作也離不開戶部的關係。
即使劉仲淵是吏部尚書,可以直接任命小官,但是劉仲淵與戶部尚書黃重珍一向不和,常常在宮裡碰到都要互相甩白眼。劉仲淵想往他眼皮子底下塞人絕無不可能,只能通過戶部的人脈瞞天過海。
有這個能力的,只有戶部侍郎王隅。
「查戶部侍郎王隅。」梁璟道,「還有,盯緊榮鼎齋,尤其是下月初一深夜,看是否有一批黑衣人抬著箱子往劉府去。」
姚含均把所有事都串起來,激動地一拍大腿,「原來是這樣!」
第19章 養病裝可憐演戲,手拿把掐……=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