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是撒豆成兵嗎?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高深的道法我師父都不會呢。」
「我們觀主也不會,我以為是書上騙人的。」
「穆觀主好厲害。」
「雖然她打傷劉道友不對,但也是劉道友不敬在先。」
「對對對。」
「就是就是。」
雖然依舊畏懼,但質疑聲已經沒有了。
清淨派的小道長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山上的方向。占英把眾人匯集到一起,讓他們不要再輕舉妄動,願意繼續等的就繼續等,不願意的可以各回各家。
天驕們拿出手機給長輩打電話請示去了。
占英又問一眾人里誰醫術最好,一位十七八歲的坤道出列,取了一碗水,對著它念咒,最後讓昏迷的乾道服下,劉道友痛苦的面色緩解了許多。
坤道起身,把碗放到一邊,說:「只能暫時穩住傷情。」
占英:「救護車馬上就到。」
對方頷首,重新回到了隊列。她站到隊伍最後,碰了碰一位少女的衣袖,小聲道:「你不是有治內傷的丹藥?」
正是那位清淨派的小道士,名璇璣,今年只有十五歲,道袍都比人家小一號。
璇璣哼了一聲,說:「我偏不給他用。」
天驕們和長輩商議過後,留下一部分,走了一部分,走的人更多,剩下的只有不到十人。占英打電話給局裡請求支援,派了更多的人過來,駐守在山下,無人機輪番在空中巡崗,連晚上都有人值守。
璇璣作為留下來的一員,也日夜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覺得……好像監視啊。
山頂月色一夜涼過一夜。
蓬萊觀後院,通身鮮紅的石棺里,傳來一陣刺撓的聲音,因隔著一層有些發悶,似乎是指甲划過石板,不停地刮不停地刮,越來越快!
不久後,棺蓋沖天而起,直直飛到十幾米的高度,轟然落地,一聲巨響。
穆若水的雙手手腕都現出細細的紅線,似乎要從她皮膚里勒出血來,漸漸入肉,直至斬斷她的手腕。
隨著棺蓋再一次合上,棺中空空如也,已沒有女人的蹤影。
無人機畫面里樹葉動了一下,坐在監控前的人敏銳地投去視線,接著所有的畫面里樹葉都動了。
他的警惕放下來。
是風。
占英掀開帳篷,從外面走進來,問道:「有異常情況嗎?」
辦事員回道:「沒有。」他隨口叮囑,「外面風大,大夥晚上都注意保暖。」
占英:「風?沒有風啊。」
辦事員:「不對,我明明看到……」
占英看完之前的監視器畫面,暗道一聲糟了,她衝出門去,緊急丟下一句:「馬上上報局裡!」
*
C大,食堂。
已經步入秋招,早就搬出宿舍的傅清微和家在本地的甘棠好不容易在學校相會,甘棠誇張得宛如牛郎織女一年一會,抱著她不肯撒手,大訴衷情。
趁著打飯的時間,傅清微才能和她暫時分開片刻。
即使關係好,也未免太粘人了一些。
傅清微特意在窗口前多停留了一會兒,轉身看到甘棠向她用力招手,面帶笑意慢慢走過去。
甘棠一看她堆成小山的盤子,驚道:「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傅清微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特別容易覺得餓。
「能吧,消耗比較大。」她這麼回答道。
甘棠不知道她具體指的什麼消耗,但傅清微一個人養活自己,確實比她忙比她辛苦,於是她目光溫柔地說:「那你多吃點,待會我請你喝奶茶。」
「嗯嗯。」傅清微埋頭苦吃,大快朵頤,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甘棠突然感到了微妙的不對勁。
「清清。」
傅清微沒有反應。
她的吃相也特別誇張,完全不像平時的樣子,風捲殘雲,很快桌上便留下一堆雞骨頭。
傅清微擦了嘴,抬起臉問她:「怎麼了?」
又恢復了往常清淡溫柔的樣子。
甘棠:「……沒什麼。我們去買奶茶吧。」
「我請你吧,最近發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