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途錫被他的烏鴉嘴搞的直發毛,豎起犀利的眉毛怒視他:「你是不是傻?」
夏晟波:「?」
「何家現在能拿出錢的就只有何瀾和何肆年,要真是綁架,把兩個人都綁了還跟誰勒索贖金?跟你嗎?」
「……」
夏晟波覺得自己被罵的不冤。
他問:「那咋辦呀?」
凌途錫披了件外套:「我去墓園,你別去了,我喊柯隊跟我一起。」
夏晟波瞠目結舌:「為啥?」
「你傷沒好,儘量別出外勤,老實待著。」凌途錫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一大隊休息室。
柯隊?自己才不在幾天,這對冤家握手言和了?
夏晟波不服氣地做了個鬼臉,接了兩杯熱水端下樓,住院這段時間沒少吃龍阿姨做的小餅乾,他夏晟波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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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何瀾滴水未進,看起來是在絕食抗議,其實只是不想讓何肆年太得意。
笑話,餓個三五天算什麼?當他沒挨過嗎?
這棟房子蓋在山裡,連條正經路都沒有,拍鬼片倒是合適。
他趁何肆年外出時在屋子裡轉過,房子其實很小,更像是個被單獨摘出來的LOFT,二樓就只有這麼一個開放式臥室,洗手間、廚房和小客廳在一樓,額外連著能容納一輛車的小車庫。
窗戶玻璃是防彈級別,沒可能砸開,房子裡沒有任何玻璃製品和尖銳金屬製品,要多塑料有多塑料,他試過開爐灶,想要放把火泄憤,但打不開,還被何肆年在監控里陰森森地警告了。
當然,水也不能隨便放,何肆年一點都沒吹牛,這棟房子的確被他牢牢掌控著。
何瀾並不擔心,反正凌途錫很快就想辦法會找過來的,何肆年不是桑達,他可沒有Crinum,可凌途錫他們卻有日漸成熟的天眼系統和網絡防禦系統,據說上次只差一點點就逮住了大洋彼岸的Crinum。
黃昏再次降臨,夕陽褪去了夏日的熱烈,投下來的光都顯得無精打采。
車庫的捲簾門自動升起,何肆年的黑色轎車軋著碎石子開進來,門又合上了。
他沒熄火,直接拐過小客廳跑上二樓,手裡的塑膠袋「嘩啦」作響。
「哥,我給你帶了晚飯,路上有點堵,不然還能再早一點。」他面帶歉意的笑,就好像何瀾專門在家裡等他。
何瀾坐在窗邊的地上,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了起來。
何肆年打開袋子,從裡面拿出兩個餐盒,打開其中一個,裡面盛著滿滿一盒炸得金黃的小酥肉。
明知道何瀾大概率不會吃,他還是捧到他面前蹲下,夾起一塊湊到他嘴邊:「哥,別餓著肚子,吃點,還是熱的!」
「拿走。」
「嘗嘗。」何肆年像是沒聽到他的拒絕,自顧自把肉往他嘴裡送,臉上仍然笑著,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平靜的瘋狂。
何瀾一把揮開他的筷子:「何肆年,你是不是有病!」
用力過猛,連著那盒小酥肉飛了出去,一整盒潑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何肆年怔怔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他,在他看來,像是個精神病院裡對鏡梳妝的病人。
「有病,是,我是有病,你從不給我好臉色,要是換成別人,我肯定讓他不好過,可偏偏是你。」
「從三年前你剛回來時,就有人告訴我,今後一定要把你當成最大的對手,你會搶走我的父親,搶走我辛苦打拼的一切,你能不費吹灰之力搶走我所有的未來,但不行啊,我做不到……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想,哪怕你把我的一切都拿走,我也沒怨言,甚至是,只要你開口,我會主動雙手奉上。」
「你那麼高,那麼亮,像天上的星星,在你面前,我總是抬不起頭,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但那又怎麼樣?我那時以為,只要經常能看到你,哪怕一輩子僅僅這樣,也會是幸福的,可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是決裂了,為了錢嗎?好像也不是,我想不明白,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真的想不明白……」
「但我就是沒法對你生氣,我把自己逼瘋了,要是你能對我稍微多一點親和,我一定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我寧願我們不是兄弟,那樣的話,我想對你說什麼就對你說什麼,不用顧慮太多。」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