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航聳聳肩:「應該是吧,我也沒有見過現場啊,不過他家在頂層,應該——」
他話語頓了頓,突然踩下了剎車。
前面那個花壇處有血跡,應該是高空墜落後,不規則的亂飛,所以砸到了花壇上。
我見過跳樓死的鬼,他們那種慘狀異常可怕,要麼身體骨節擰成麻花,要麼遇到一
點磕磕碰碰、身體就斷成兩截。
若這些輕生的人能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知道還會不會做傻事。
「幹嘛不走了?」我哥問道。
邵一航有點慫,他小聲問道:「我看到那血跡有些害怕,自從我家裡出事後,我都
有點兒暈血了……」
「……你又不是千金小姐,裝什麼金枝玉葉,快點走,別耽誤時間。」我哥不耐煩的催促。
車子停在花壇邊上,我們走到樓下,保安狠狠的瞪著我們道:「幹什麼的?」
「來探望朋友的,有問題嗎?」邵一航不悅的回答。
「要搜身!警方有通知,不准攜帶拍攝器材!以免走漏消息!」保安攔在我們面前。
邵一航挑眉道:「現在隨便一部手機就能拍攝,你們管得著嗎?收我的手機?這是
特別定製的手機,摔壞了弄丟了你賠得起?滾一邊兒去,我們是來探望朋友的!」
保安有些憋屈,本來他一個小保安被派來攔記者就經常挨罵了,還遇到邵一航這種
高官二代,更加盛氣凌人。
我哥掏出香菸道:「大哥,我們真的是來探望朋友的,你看我們哪裡像記者?再說
這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我們現在來搶新聞?搶個鬼還差不多。」
他這話意有所指,保安卻聽得渾身一震。
保安匆匆的擺手道:「噓噓……說不得說不得!」
我哥明知故問道:「為什麼說不得啊?」
說著直接卷了兩張紅票子悄悄塞到保安的口袋裡。
保安一看我哥這麼有「親和力」,立刻拉著我哥到一旁的燈柱下,低聲說道:「這位
小哥兒,我看你是好人(給錢又和氣就是好人),實話跟你說吧,這次的事情要是
放我老家那邊,早就請法師來設壇做法了!」
「你們大城市的人,就是不相信這些事!我那天親眼看見的……」
我哥忙追問道:「看見什麼了?」
保安大哥神神秘秘的說道:「你看最近不是到臘月了麼,要過年了,我們小區牽了
線,準備掛燈籠……那個女的跳下來的時候那個力度太驚人了,腦殼都被牽的線削掉
了!一大灘血啊!就這麼流在花壇坎坎上……」
「據說那女的是穿得白色睡衣,腦殼飛了之後血流成河,全身都染成了紅色,第二
天早上來收屍的時候,我親眼看到衣服幾乎都被血漿泡過!」
「在我們老家啊,穿紅衣服死的人,一定會變成厲鬼的!何況這女的穿著一身血衣。」
他搓了搓手道:「我看到專家們來研究,但是沒說腦袋是怎麼飛的,只說可能是剛
好落到花壇坎坎兒上,被巨大的衝力折斷的……但是我們保安接到命令把所有準備掛
燈籠的線都拆了。」
我哥點點頭道:「不錯啊,你是個有見識的人,知道這種情況要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