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覺得她有什麼異常嗎?最近這段時間。」我哥問道。
阿奇撓撓頭:「沒覺得啊……就前幾天還跟她開了一次房……」
我站在阿奇身後,他襯衫領口那裡若隱若現有一條淡淡的紅線,好像留下印記。
據說要剝下完整的皮,需要活剝。
死了血液就停止流動,沒有溫熱的血容易剝壞。
我以為畫皮是傳說、是老祖宗們將奪舍這件事誇大了,沒想到真的有披著別人皮來
偽裝的法術。
那老妖道對鬼公主忠心耿耿,肯定會想法子尋找一個適合的「屋舍」讓鬼公主奪舍而入。
阿奇說過,前天晚上帶著小妹去殯儀館處理屍體,他壓力大就在凳子上眯了會兒,
感覺有人進來過,天亮時是小妹推醒他,而且小妹的目光有些渙散。
假設在這晚上,有人在阿奇的後脖頸留下了印記,那麼應該會來找他的麻煩。
「你工作時候有記錄嗎?給我們看看。」我哥問道。
阿奇壓低聲音道:「這是忌諱,一般家屬是不讓留下工作記錄的,但我得留後手,
防止家屬告我破壞屍體、猥瑣屍體什麼的,這年頭的人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所
以我偷偷在衣服上藏了針孔……」
他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裡面按照日期分了文件夾,都是當天的委託業務。
我們看了最近幾次的業務錄像,在殯儀館的特殊小房間裡,白光燈照得屍體泛著一
股青灰色,因為阿奇將攝像頭放在肩上,所以鏡頭前面就是縫補屍體的操作。
創口的碎肉變成黑色,隱約可以看到白色的骨頭,阿奇帶著手術用的橡膠手套推了
推骨頭,將斷肢拼接上去,剪掉碎肉,再一針針的將皮縫起來。
我扭開了頭,看鬼都不覺得有這麼噁心。
「你可以啊,經常對著這些東西,你還能活得這麼陽光,心理素質不錯。」我哥也看
不下去,很快就關了這個視頻。
「嘖,我老婆就是因為這個跟我離婚的,她說受不了我這工作,我摸著屍體的手又
去摸她,她怕得很,所以算是和平分手,倆女兒都留給了我,當家的,我真的很寶
貝我孩子,求您了,我就怕那小妹的冤魂纏著我——」
「她經常向我逼婚,我問她還要生孩子嗎?她說肯定要生啊,不然我兩個女兒以後
霸著家產、把她攆滾出去,她可怎麼活。」
「我一聽這算計,我就打消了娶她的念頭,這娶回家非得煩死我!」阿奇一副委屈的
樣子。
門口的迎客招財貓突然「歡迎光臨」了一句,我們抬頭透過毛玻璃看去,一個黑色的
身影一閃而逝。
跑什麼?這種店鋪不會是來串門!
我哥立刻追了出去——
阿奇也跟著跑出門,我哥將那人撲到在不遠處,兩人把人押了進來。
扯起頭髮一看,這男子眼神不聚焦,我哥立刻拍了一張驅鬼的符咒在額頭上。
符咒嗤嗤的冒起了青煙,這男子鬼吼鬼叫的嘶吼,我哥順手從架子上拿了一沓紙錢
塞在他口中。
他抽出乾坤法劍,邪笑道:「就知道你們鬼公主按捺不住那顆騷動的春心,怎麼
滴?讓你來當炮灰傳話啊?還想要小爺當她的奴僕?」
還在找我的老公是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