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雲看著我,薄唇一勾:「可以啊,學了不少東西。」
「……我有在學,雖然慢點了。」
「不慢了,你可是吃過仙家之茶的人,一竅通而百竅通,只是等待一個機緣而已。」他悠悠的說道。
我偏頭看著他,他很少跟我說這些有深意的偈語,這是在指點我麼?
「你也是,懂這麼多也不教我,都讓我自己悟……」我一邊抱怨一邊躺下準備睡覺。
他從後面攬住我,輕聲道:「教你什麼?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在悟,還需要你來度我……」
我迷迷糊糊中一直在想他這句話。
他在悟什麼?我又能度他什麼?
這天夜裡的夢有些古怪,我夢到一座巍峨的城,有高聳的大門和城牆,所有的建築物都是黑色的。
有一個人站在台階上背對我,我喊了幾聲那人也不理睬,等我走上去細看時,那人的黑色頭髮像蛇一樣在空中飛舞,之後緩緩轉身,給了我一個側臉。
她的眉眼犀利,但五官很熟悉,是……是我自己?
夢毫無規律,一會兒出現林言歡那句「你是個完整的人,法律根本不承認所謂的冥婚」,一會兒又夢到海晏樓玻璃盡碎的大樓,黑洞洞的窗口飄過一個個鬼影,還有詭異的人聲從空曠的樓中傳來。
我猛地一顫,江起雲立刻就抱緊了我,皺眉道:「……怎麼了?」
睜眼太著急,頭猛地暈了一下,我揉揉腦袋,悶聲說道:「好像做噩夢了……」
「……轉過來。」他說。
「轉過來會頂著你的。」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他愣了一下,不悅的問道:「你說誰『頂』著誰?」
呃……我是說我的肚子會頂到你的,汗。
「你做了什麼噩夢?」他微微蹙眉。
我將剛才的夢境告訴他,我好像從來沒有在哪兒看到那座純黑色的城樓啊,為什麼會夢到自己站在城樓前?
江起雲聽了我的話,勾了勾唇道:「如果夢都是自己見過的,哪裡還有人將夢視為徵兆去求解?」
「那請帝君大人為我解一下夢吧。」我笑著看向他。
他淡淡的看著我,目光在黑夜中越來越沉寂,似乎連暗金色的瞳紋都收斂了鋒芒。
「你換個稱呼,我考慮一下。」
「唔……那、老公大人?」我笑著抱著他的腰,雖然肚子頂住導致姿勢有些怪異,不過不妨礙我把頭埋在他肩上。
「……你是想去海晏樓吧?」
我吐了吐舌頭,他真厲害。
他似乎很吃「老公大人」這個稱呼,第二天就派白無常來找我,讓白無常陪我去看海晏樓的格局。
好久沒見到七爺了,我很緊張,哆哆嗦嗦的拿不穩羅盤。
白無常笑道:「小娘娘唷,帝君大人好疼愛您啊,居然派我來做你的跟班。」
我快哭了:「勞動七爺大駕,我回頭給您多燒點辛苦費。」
白無常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