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教授的外號是謝頂頂,因為他當上副教授後就開始謝頂,被學生取了這麼一個外號。
他才四十歲,被學生這麼叫自然不高興,不高興的結果就是特別嚴厲、特別凶,他的專業課是出勤率最高的課。
我的專業新聞傳播基本上屬於冷門雞肋專業,現在傳統媒體弱勢、新媒體自媒體大行其道,我的同學們基本上都是帥哥美女一天想著怎麼當網紅、怎麼搞自媒體GG公司等等。
我沒有任何就業需求,我和我哥一樣,不知道自己拼命考進名牌大學有什麼意義,我們的生活與正常人不在一個軌道,讀書更像是老爸逼著我們跟正常人交往的一種生**驗。
我哥大五了,別人都在找關係進大醫院實習,他卻走後門,在家打遊戲當奸商;而我才大一,對人生目標更是一片茫然。
樓下我哥的罵聲響起,我掙扎著爬起身,一下樓就看到陳老頭跪在我家沙發前,我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噴他。
「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招搖撞騙,活該被女鬼纏上!給你一天時間去把那根雕拿回來,不然免談!」
「少俠、那女鬼真的被你們收了?我是真的怕死啊,我還沒孩子,不想絕後啊!」
「哼,虧心事做多了,活該絕後!」我哥抱著被子,看我從樓上下來,關切的問道:「小喬寶貝兒,你沒事了吧?那幾個鬼呢?你老公收拾了?」
我揉著眼睛點點頭,陳老頭一見到我就撲了過來,跪著說:「女俠、你最善良了,你幫我向鍾老闆求求情好嗎,我還他定金,求他放我一馬好嗎……我知道他黑白通吃,我、我也是窮瘋了才坑他的……」
「……你還是聽我哥的話,去把根雕拿來看看吧,那女鬼已經被拘走了,拿來也沒事,我們也好為你求情啊。」我無奈的看著這個奸詐油滑的老神棍。
「好好……可是我不會開車啊,能不能找個人陪我去?我還是有點怕怕的……」
我白了他一眼,最後打電話給陰差大寶,侯家的事情後我分了大寶十萬元,大寶就成了我們店裡的兼職小二哥。
大寶開車帶著陳老頭回去拿根雕,送到我們這裡後,我哥在院子裡把根雕鋸開,裡面藏著幾塊灰黑的骨殖。
江起雲看著這幾塊骨頭深深的皺起眉頭:「這是陰沉木做的根雕,還將這幾塊骨殖放進去,形成一個骨殖盒……這東西很邪氣,不應該出現在尋常的地方,肯定有人故意搬來。」
他用鑷子夾起一塊骨殖仔細看:「這是生前中了厄咒的人……骨頭上有黑斑。」
我微微垂下眼,黃道村的傳說中,吃死人肉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瘋魔了,那個女鬼口中的牙齒全是黑色的,莫非她是黃道村的人?死後變成了猛鬼繼續吃人?
我哥也是這個猜想,他懷疑這根雕是從黃道村舊址帶出來的,石泉溝新村不是有黃道村殘存的遺民嗎?
陳老頭出乎意料的開口問道:「你們知道黃道村的傳說啊?我就是黃道村的人啊。」
他話音一出,嚇得我和我哥噌的跳開,我直接往江起雲懷裡躲——這陳老頭該不會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