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映夏顫抖的聲音,許廷州已然攥緊了手機,他壓抑著自己體內的暴戾因子,柔聲開口:「秦映夏,別怕,相信我,我會救你出來的。」
只是還沒等到秦映夏的聲音,就被賀齊淵出聲阻止了:「許總,區區五千萬對你來說算什麼,當初我賀家讓你許家算計,損失得又何止五千萬。五千萬湊不到,沒關係,那我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看你許廷州怎麼選擇了。」
話音落下,許廷州就被切斷了電話。
偌大的辦公室里,許廷州孑身站在全景窗前,朝韓斯年清冷開口:「報警。」
韓斯年也明白許廷州的意思。
他說的報警,不僅僅是是因為對方綁架了秦映夏,也因為賀家的惡意競爭、商業欺詐,以及賀齊淵的故意傷害、買兇殺人。
數罪併罰,不是無期就是死刑。
緊接著,許廷州收到了一條簡訊,是一個地址,對方讓他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在那個地址。
他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關掉了手機,因為他既要秦映夏相安無事,也不會給他五千萬現金,還要他付出代價。
強者,從來既要又要還要。
「電話的ip地址追蹤到了嗎?」許廷州問。
坐在桌子前飛快敲擊鍵盤點擊的阮和清回答:「哥你再給我兩分鐘。」
偌大的辦公室,響著鍵盤的咔噠聲。
許廷州站在窗前,他的眼神陰鷙,冷冷地看向遠方,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站在他旁邊的許西聞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樣擔憂道:「放心,會沒事的。」
許廷州沒看他,也沒吱聲。
不是他的妻子,他當然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沒事。
不過秦映夏也最好是沒事,秦映夏但凡有點事,到底不過一條命,他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還沒過兩分鐘,阮和清抬起頭,激動開口:「哥我查到了!」
——
一個破舊的爛尾樓邊,雜草叢生,有新長出來的幼苗,有上年殘留下的枯草,石灰色的牆壁冒出無數根鋼筋,從外面,可以看到層層上爬的樓梯。
彼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許廷州關上車門之後,仰頭,眼神冷冽地仔細審視這個地方,好似在看它的破綻。
十八層,男人聽見動靜,往下瞄了一眼,告訴秦映夏:「他來了。當真是過了八年,許廷州不愧是許廷州。」
男人拿著一把鋒的尖刀在秦映夏臉上拍了拍,咬牙切齒道:「你說,他要是看到這麼漂亮的臉蛋被劃花,會怎樣?」
秦映夏說不了話,她的嘴巴又被重新貼上了膠帶,現在的她因為懼怕而淚流滿面,一直在搖頭,已經沒辦法冷靜,大腦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長到這麼大,雖然家裡人沒有多愛她,但她也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傷害。
許廷州靜悄悄地一層層上樓,邊往上爬樓梯,邊小聲對別在衣服上的傳聲器說著哪層無異常。
他們兩邊的人在同時上樓,另一側,是拿著狙擊槍的特警,而這棟爛尾樓,被警方悄無聲息地包圍了,賀齊淵派人保護他的人已經被警方制服。
早在兩天前,賀齊淵就已成為警方通緝的對象,許廷州與許西聞在法國查到了藍亦背後賀家全部的商業罪行,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同步給了國內警方。
警方經確認,證實了賀齊淵等人存在惡意競爭、商業欺詐、故意傷害和買兇殺人等行為。
終於捱到了十八層,許廷州發現了異樣。
跟秦映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的嗅覺也變得異常敏感,他嗅到了淡淡的泡麵味道,而且,他的眼尖地發現了一枚銀晃晃的東西,貼近撿起一看,是他們的對戒。
也是在這個時候,許廷州才看到那戒指內側的刻字:Be loyal to yourself.
他心臟銳痛,蹭了蹭戒指上的灰塵,掀開外套的衣領,把內口袋那疊證據拿出來,隨後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放進去。
他沒再往上走,通過傳聲器將情況告訴另一側的特警,特警也告訴他:「收到,已經鎖定嫌犯,人質暫時安全。」
在聽到人質暫時安全的時候許廷州淺淺鬆了一口氣,但他不敢掉以輕心。
下一秒,耳朵處又傳來聲音:「注意安全,對方是兩個人。」
許廷州又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賀齊淵和另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賀齊淵不愧對「18」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