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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姑侄兩個在客廳玩得笑不攏嘴。

在無人注意的餐桌一角,一個男人的赤。裸視線時不時便落在秦映夏身上。

她笑的時候,看著她揚起的嘴角,他的嘴角也會幾不可查地彎一彎。

她跟秦翊白鬧著嘟起嘴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會隨之變化。

突然,秦映夏嘶了一聲。

那個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的里,好巧不巧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而他的視線立刻就落在了她身上,他的手也當即摁斷了一個手裡隨意把玩的易拉罐拉環。

秦映夏的指尖蹭蹭自己的頸側,有絲絲麻麻的疼。

罪魁禍首秦翊白像個犯了錯的小朋友呆滯在原地,眼淚盈滿在眼眶裡。

李紅槿立馬哄孩子:「白白不哭啊,姑姑沒事兒。」

不說還好,這一說秦翊白豆大的眼淚瞬間落下。

他委屈巴巴地隱忍著,嘴角快垂到地上:「對不起,姑姑,是白白太調皮了。」

秦映夏也顧不得疼了,把秦翊白攬在懷裡,抽了張紙巾替他擦眼淚:「好了好了,沒關係,姑姑都沒哭呢,寶寶哭什麼,不哭了好不好,嗯?」

過了會兒,秦翊白忍住了眼淚,小手挪到她的傷口處,看著被小汽車劃到的長長的那道紅色傷口,卻又不敢觸摸,自責詢問:「姑姑你疼不疼呀?要不要讓爸爸帶你去醫院?」

「姑姑不疼,真的不疼。」秦映夏安慰他,煞有介事地說,「這點傷口,到了醫院,醫生阿姨會說,你這傷口,再晚來一會兒,就自動癒合啦。」

秦翊白聽得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破涕為笑。

兩人又一起玩起來。

秦翊白沒再碰任何玩具,老老實實窩在秦映夏懷裡讀繪本。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這頓漫長的家宴才堪堪結束。

清醒的人送他們出門,喝多的人回房間睡覺。

父親和爺爺畢竟是上了年紀,喝太多酒,肝臟作業量巨大。

倒是兩個年輕人,跟沒事人一樣。

許廷州喝了酒,秦映夏開自己車帶他回去,他的車只能等司機明天送過去。

坐在駕駛位,跟他們說再見的同時,秦映夏啟動車子。然後右打方向盤,沒多久併入主路。

行駛在人來車往的公路上,經過一盞盞昏黃的路燈,映下來的樹影隨著車流滑動。

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這座城市的夜景深深著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這座城市的紙醉金迷流連忘返。

不確定許廷州喝了多少酒,反正她車裡的香薰是壓不住他身上的酒味兒。

只能在零上8度的室外開著車窗。

前方紅燈,等燈變綠的空檔,秦映夏問:「許廷州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

許廷州正閉著眼小憩,白加紅,就算沒喝多少也得喝到難受。

他隨口應著:「半斤。」

間隔兩秒,又補充:「白的。」

今天晚上莫名高興,他就喝得多了點,但在可控範圍內。

「……」秦映夏不免翻個白眼:「怎麼不喝死你。」

車流涌動,許廷州緩緩睜開眼睛,他偏頭一看,借著外面的燈光剛好看到她側頸的那處紅痕。

說觸目驚心有些誇張,但傷口真的挺明顯。

許廷州沒打領帶,卻覺得領口勒緊。

他抬手將衝鋒衣的拉鏈往下拉了拉,雖然拉鏈並沒有挨到脖子。

隨意一掃,看到路邊有個24小時營業的藥店,他倏然開口:「前邊藥店停車,我買點東西。」

「醒酒藥嗎?」秦映夏隨意問著,右打方向盤,駛入小路。

許廷州沒回應,待車子停穩,他拉開車門兩步並一步走進藥店,

沒過兩分鐘重新坐進車裡。

車門剛關上,就見秦映夏要掛擋,許廷州開口制止:「等會兒再開。」

秦映夏不明所以:「怎麼了?」

話音剛落,便看到許廷州撕開了碘伏棉棒的包裝,隨即打開手機手電筒遞給她:「拿著。」

秦映夏被迫接過去,然後許廷州掌著她的手,讓手機反面對著她的頸側,他又低下頭將棉棒一側掰斷,棒中的液體順流而下,碘伏浸染在下面的棉花上,這才側過身,把棉棒舉到她頸間,他歪著身體,幫她輕輕擦拭。

帶著冷意的棉棒,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當他湊近的時候,一股濃郁的酒香也同樣朝她逼近。

他一言不發,動作快速地讓她來不及拒絕。

不知道是有風吹進來,還是他的呼吸灑在了她的側頸,秦映夏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意。

還有點……痒痒的。

秦映夏全程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和疼痛,他的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咄咄逼人的許廷州簡直判若兩人,以至於她都呆滯住了。

完事之後許廷州把東西隨手就放在了車子前邊的儲物格里,繫上安全帶。

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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